而趙普呢,好不容易馬雲吟詩了,而且還淫的這麼好,當然要抓住機會,全力的宣傳偉大領袖馬大王了。於是,大楚重要城市的酒肆裏、勾欄裏、軍隊裏,很快就吟唱起楚王的大作來。誰讓楚王的風格多變呢,一會兒“楊柳岸曉風殘月”,一會兒“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一會兒是獨上西樓人憔悴,一會兒又是馬作的盧飛快,一會兒是滾滾長江東逝水,一會兒又是小橋流水人家;一會兒是紅旗漫卷西風,一會兒是庭院深深深幾許。這大楚各行各業的人,竟然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詩詞。
“好詞,好詞!”旁邊座子上的一個藍衫讀書人讚道。這桌人有兩個一個藍衫一個灰衫。
聽著妙曼的江南女子的吟唱,聽著士子們的誇讚,馬雲搖頭晃腦的甚是得意。
忽然,那個灰衫的文人,冷哼一聲:“無非是一個詩賊罷了,那還有什麼真的才華,要是有,怎麼不早點施展出來呢?然後卻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江兄,低聲禁言。”藍衫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趕緊低聲的勸慰道。他邊說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喝酒,隻有馬雲正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他無奈的衝著馬雲一笑。
什麼叫做“詩賊”!偷詩的人唄。這種說法起源於唐代。唐代取士,不僅看考試成績,還要有名人的推薦。因此,考生紛紛奔走於公卿門下,向他們投獻自己的代表作,這叫投卷。向禮部投的叫公卷,向達官貴人投的叫行卷。投卷確實可以使有才能的人顯露頭角,比如大詩人白居易向顧況投詩《賦得原上草》受到老詩人的極力稱讚。但是弄虛作假,欺世盜名的也不乏其人。有些人考生為了出名,就請槍手帶他做詩,更有一些不道德的達官貴人,竟然把投卷據為己有,這就是所謂的“詩賊”。
馬雲的這種行為,當然也算得上是一種詩賊了。可是,這會兒,他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洋洋得意呢,冷不丁的被人罵作“詩賊”,他當然不爽了。旁邊的李二狗看著馬雲,那目光在詢問:要不要拿下此人。
馬雲微微搖了搖頭,他直接站起來,走到那一桌。那“江兄”,瞥了馬雲一眼,該吃還吃,該喝還喝,倒是他的朋友,頗為拘謹的站出來,衝著馬雲深施一禮道:“兄台,我這朋友是酒後失言,見諒見諒!”罵楚王是“詩賊”,還被人給聽到了,你不想活了。
馬雲微微一笑,徑直在桌子前坐了下來,笑道:“江兄,你覺得這首詞不好嗎?”
“好,當然好了。”那江兄說道,“可好有個屁用,又不是他做得。”
這江兄的朋友連連的衝著江兄使眼色,還偷偷的踢了這江兄一腳。可是這江兄渾然不怕。馬雲心裏有火:這詩詞確實是老子偷得,可是,老子也不是從你們這些人身上偷得,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馬雲勉強一笑:“那麼江兄,你覺得這詩詞,應該是誰做的呢?”
“當然是馮延巳作得了。”那江兄想當然的說道。
“絕對不是馮延巳做得,這一人作詩是一種風格,馮延巳的詩走的都是委婉悲情的路子,這首詞境界高雅,絕非馮延巳所能做的,在這馮延巳已死,哪裏還能捉刀呢?”江兄的朋友說道。
“蕭兄,據說楚王的詩作一共12首,各個風格不同,這怎麼可能是他做的呢?恐怕他找了很多捉刀者吧。”江兄說道。
“嘿嘿,這話不太對,依我看,但就那首‘大江東去’來說,我敢肯定,當世之人除了大王自己,沒有人能寫得出來,你說的馮延巳,寫得最好的當屬棲霞山,他填的那闕詞了,可是大王的‘楊柳岸曉風殘月’卻比那首要強上百倍,這絕對不會是馮延巳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