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然如金不換所料,在“飛榮閣”外的那出鬧劇,並不是這件事的一個句號,而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可是連金不換都沒有預料到,因為他和枯苦道人的一次“入室行竊”和對大肥豬榮飛的打擊報複,居然給整個正一門捅了天大的簍子,直接促成了接下來的,正一門的動蕩混亂和翻天覆地的變革,並了結了一段正一門高層埋藏已久的恩怨情仇。
如果早知道會有那麼大的事情發生,金不換肯定會事先準備的更充分一些,至少會多準備幾個乾坤袋,好趁火打劫,乘亂發財。
榮飛的“飛榮閣”外,眾人已經散去,而“飛榮閣”內,金不換找了一個取景好的角落,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與此同時,枯門道長依舊是一副和煦的微笑,慢悠悠的走進了正一門的後山,英烈殿。後麵跟著已經梳洗過了枯苦道人,他臉上的紅腫掌印還沒消退。
英烈殿是供奉正一門師祖先輩靈位和遺物的地方,相當於宗族世家的祠堂,除了每年的祭奠儀式之外,平時很少有人會來。
通常來說,修真界裏,死人是沒有人會記掛的,即使是自己的先祖。
修真者有比普通人更長久的生命,漫長的生命讓他們看淡生死,一心修真證道。生命並不重要,死亡也不可怕,重要是能在修真證道這條路上走得更久更遠。所以對於死去的人,修真界沒有人會記掛。像英烈殿這樣的地方,一般的修真門派都不會建立,修真世家也最多是弄本族譜和一塊祖宗牌位,從而增強家族的凝聚力,僅此而已。
正一門,一個道門,敬的是天地,拜得是三清,念得是《道德經》,開口閉口的“無量壽佛”。這樣一個道門,它的英烈殿修得卻氣勢磅礴,香火鼎盛。再一看上麵供奉的靈位,洋洋灑灑上百塊,清一水兒的榮字開頭,為首最大的一塊靈位上赫然刻著“先祖榮興仙長之靈位”。這那還是正一門的英烈殿呐,這根本就是榮興一脈的宗族祠堂。
枯門道長進了英烈殿,斜著眼看著先祖榮興的靈位,一臉的不屑,轉而走向靈台後麵。
巨大的靈台後麵鋪著一張草席,一個身穿低級弟子服飾的蒼桑老人正倚著掃把打瞌睡,嘴角還掛著口水。
在枯苦道人目瞪口呆中,枯門道長鄭重的向老人拜了三拜,恭敬的道了一聲:“師傅,我來了。”
“他,他是祖師,傳聞早在兩百年前就大限已至的枯木一脈前任脈主,本門太上長老枯心真人。”枯苦道人腿腳一軟,也跟著趴到在地。
滄桑老人顯得普通之極,絲毫沒有前輩高人的樣子。似乎沒有聽到枯門道長的話,他扭了扭身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瞌睡。
看著滄桑老人打瞌睡,枯門道長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調笑道:“師傅啊,您還是醒醒吧,我把榮德那性變態的寵姬給做了,都火燒眉毛了,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的。要不,我把自己給綁了,自己送到榮德麵前,讓他大卸八塊。你就裝看不見,聽不到,繼續打您的瞌睡吧。”
一聽枯門道長要犧牲自己,枯苦道人急了,忙道:“師傅,您不能這麼犧牲自己,禍是我闖的,要去也是我去。他們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枯木一脈的弟子。”說話間,差點兒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