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之國與大之國邊境,黃沙漫天。
這個地方叫軍馬鎮,是九澤之戰時叛軍兵馬駐紮的地方,傳說中小之國軍隊在此地與滄之國斥候發生過一場規模很小的戰役,在這場戰役中,雙方傷亡並不大,卻有許多人被襲來的黃沙卷走,就連範有真的獸靈絕影神駒也失蹤不見。
此戰結束數年之後,胡少白在此駐紮,在城牆上守備時發現一匹神馬從沙暴中走來,定睛一視,竟是絕影神駒!跳下城牆將其製服,使之成為了自己的附身獸靈。
胡少白如今故地重遊,滿心得意,並不是再次回到了自己發家的地方,而是今天,他將在此地親眼看著自己最大的對手離開小之國。
巫越身穿大之國新郎服飾,頭戴金霞冠,於漫漫黃沙中與阿離夢、胡文勇、以及秦蘇等人一一辭別。
阿離夢緊握著巫越的雙手,眼中充滿不舍,這場景讓胡文勇也不禁心有戚戚焉,他想,若今日換做胡少白要趕赴大之國的婚約,想必自己也會如此不舍吧。
巫越拍拍阿離夢的手背,微笑說:“監國主,就送到這裏吧。”
放下阿離夢的手,用唇語說讓她放心,又對阿離夢身後的胡文勇和自己的親信秦蘇說:“我要走了,以後就勞煩二位了。胡丞相,您以後還請替我多多照顧監國主啊。”
胡文勇聽後,覺得心裏有愧,小聲應道:“唉,唉,我會的。”
巫越告辭了眾人,進入了大之國使者早就備好的轎子裏,趕往大之國。
過了一個時辰,夕陽西下。轎子裏的巫越聽耳邊風沙聲漸漸小了下去,應該是到了另一個地方。
“駙馬爺,現在您就到了咱們大之國了。想必您還沒有來過大之國呢,這裏呢,就是大之國邊境重鎮,純陽鎮。”轎子外麵的使者說。
“純陽鎮?那也就是說,再過丹陽鎮之後,就到玉清峰了?”巫越問。
“駙馬爺居然知道?對,往西北方向走,再過丹陽鎮就到了玉清峰了!”
坐轎子裏的巫越越聽越興奮,他多想一陣風的功夫就能趕到玉清峰。
玉清峰便是大之國的都城,是九澤大陸最高的地方。有關大之國的一切,巫越早已記在了心中,這五年間,巫越通過多方麵打探,終於得知那個總是出現在他夢中的少女,正是大之國的公主玄心顏!這也是巫越為何如此期盼這場婚約的唯一原因。
巫越臉上難以抑製的欣喜讓臥在他懷裏的米粒看在眼中,她突然地咬了一口巫越的手背,引得巫越大叫起來。
轎子外麵的使者聽到這一聲大叫,連忙問道:“怎麼了駙馬爺?!”
整個保護巫越的隊伍停了下來,轎子裏的巫越因慣性身體突然前傾,頭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轎門上的門框,又“哎呦”叫了一聲。
“沒事沒事,突然腿有點抽筋,不過現在好了。”巫越對使者有些歉疚地說,又故作發怒地對米粒小聲說,“你幹嘛咬我?今早你不吃得挺好麼?怎麼又餓了?!”
“你知道,看你那眼神就感覺你傻了一樣,我不咬醒你,你估計還在犯傻!”米粒扭過頭,跟巫越賭氣說。
“好好好,我傻,你做得對......”
話還沒說完,巫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剛剛停下來的隊伍竟到現在也沒有再向前進的動靜,似乎像時間靜止了一般,而且轎子外出奇得安靜。
巫越發覺不對,便掀起轎子窗戶的簾子,當他看見窗外的景象,心裏一震,說不出半個字。
米粒以為巫越又犯了傻,也向窗外看去。
“媽呀!”
轎子窗外,一具已經燒為焦炭的屍體赫然矗立在外,那屍體身下跨的高頭大馬也變成了一具骷髏。
米粒嚇得跑出了轎子,巫越也追了上去。可剛出轎門,就被眼前的這幕怔住:整座丹陽鎮街上的人們都成了燒焦的屍體,在街上一動不動,形態不一,仿佛他們就是在那一瞬間被燒焦的,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整個丹陽鎮雖是夜晚,但被每家每戶為了慶祝公主大婚掛起的大紅燈籠照得亮如白晝。巫越環顧一番,發覺丹陽鎮除了人之外,街邊的小攤、建築,包括城牆上隨風展開的旗幟都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隻是紅色燈籠呈同一節奏地忽明忽暗著,裏麵地火苗似乎像是跳著某種詭異的舞蹈。
米粒往身後退了幾步,靠近巫越,說:“大少,我感覺一股強大的烈性真氣,不,應該是兩......”
刹那間,燈籠中一束火苗飛快地向巫越襲來,巫越側身一閃,躲過了火苗,身後卻又有無數火苗向他與米粒襲來。
巫越與米粒以敏捷的身法避開了所有的火苗,立在了轎子頂端。
“米粒,這不是飛火,而是劍氣!”
“大少,我剛剛感覺的是兩股真氣,所屬戰魂應是都在六重以上!”
巫越咬著牙,將短鐮攥得緊緊。兩個擁有六重戰魂的敵人,看來這將是場惡戰啊。
就在巫越遲疑地轉眼間,一團火光化作鳳凰樣子,朝著巫越胸膛徑直飛來,巫越想去閃躲,已經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