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
喝完交杯酒後,許仙便出去應酬。
素素早在出嫁前幾天便不斷明示暗示李公甫可以趁此大好時機將這平日裏龜毛無比左瞧右瞧都不順眼的許仙往死裏灌,她不會介意的!就差沒有直接拜托他灌醉許仙……李公甫饒是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了。新娘子都不介意獨守空房了,加上這確實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家店了,李公甫一行人自然會抓住機會毫不手軟。嘿嘿,許仙啊許仙,要怪就怪你人品太差!瞧這溫柔可人的素素妹子都嫌棄你,不幫你說話了,你說你不醉死還有什麼意思?
不灌倒許仙誓不還!李公甫的豪言壯誌還在耳前沒來得及化作浮雲……素素於是很放心地摘下這一頭的金釵銀釵細鈿花翠,披散下頭發,洗幹淨臉上的濃妝,想了想還是合衣往床上一躺,倒頭便睡。她這幾日神經壓迫強度過大,可以說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如今心緒平穩下來,雖然未曾深寐,卻也是小憩。
睡眼朦朧之際,門外傳來了響動聲。素素還未睡熟,很快醒了過來,下意識支著耳朵,聽得出是兩個人,一個腳步輕,一個腳步重,踉踉蹌蹌東倒西歪,時不時磕在牆上便是一陣響動,估摸是有人扶著醉酒者回來了。
酒宴擺在清波門的祠堂裏,同許家隔了兩條巷子,雖不遠,但繞起來也費時,這許家裏頭反而落得幾分冷清。是以,這原本並不重的腳步聲在此時顯得分外清晰。
素素坐起身,倚在床頭聽動靜。
腳步聲經過她的房門時卻沒有停頓,直接便上了樓去。樓上朝西的房門推開又關上,“吱呀”兩聲後很快便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喘息嚶嚀交雜一片。
素素掏了掏耳朵,耳力好就是受罪啊~話說,這是,示威麼?
新婚之夜,新郎卻沒有在新娘房裏過夜,而是與親姐姐共享巫山雲雨去了,實在是,叫她這個新娘子,情何以堪?
素素抿唇一笑,邪惡地揣測,不知道親姐姐的滋味怎麼樣?香不香?好不好聞?
聽聽這動靜,大抵也是很銷魂的。
打了個嗬欠,素素一手支著床榻半起了身,放心地解了衣衫,隨手扔在床前衣架上,把身子往床上一扔,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至少今天晚上,許仙是不會有機會進她的房間了。
半夢半醒之間,素素覺得有些壓抑,混沌之間睜開一線眼睛往床頭一看,本該在許嬌容房裏的許仙此時卻一身綠袍立在床頭,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素素翻了個身,將他隔絕在腦後,閉著眼睛喃喃道:“見鬼……怎麼會夢見他了……”
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薄被被揭開,一股不是很刺鼻的酒氣混著淡淡的草藥味率先飄進了素素的鼻翼。
素素的夢頓時醒了大半,觸電般回過頭去,見到來人,先是一愣,繼而低低地嚎了一聲,打了雞血似的飛快扯過薄被擋在胸前,整個人迅速縮到床角,驚懼之餘詫異地質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此時絕對是真情流露,完全不摻假的。
素素死死瞪著她,剛睡醒的腦袋混混沌沌地轉不過彎來,這……她不指望他那副小身板能夠衝刺一夜七次~但是,這會不會,也太快了點?!
他莫非是實打實的……不行?
許仙原本被她動作唬得一僵,一隻修長的腿跨到了床上,一隻還跨在床下,整個人保持著掀被上床的姿勢,聞言扭過頭來盯住她,眼底盡是戲謔:“你我洞房花燭之夜,我不在這裏,又該到何處去?”
素素的腦袋頓時糊成一團漿糊,他在這裏,那……和許嬌容進房的又是哪位仁兄??
嗷嗷嗷嗷……這世界混亂了……
“你怎麼沒喝醉?”難道李公甫辦事竟是如此的,不牢靠?
許仙已經上了床,大咧咧地靠坐在床頭,用一根修長漂亮的食指點著額頭作回想狀,眼神卻慢悠悠地在她身上掃過,“我道是今日個李大哥同他那幫兄弟們分外熱情,不遺餘力地灌我喝酒,是為了哪般?”
素素直覺否認:“不是我!”
許仙的動作一頓,望向她的眼裏笑得更為肆意,“是麼?”尾音質疑地挑起,眼底似笑非笑,顯然根本沒相信。
素素頓時明白中套了,幹脆抿唇不語,沉默地反抗這些個多心眼的人渣。
“素素……”他喟歎。
請別用這種發情的眼神望著她……她心裏磣得慌~
素素默默地挪動屁股,往床角更貼近一點,清清嗓子,隨便找話題來打破這個恐怖詭異的氣氛,“李大哥他們不是灌你酒了麼?那你怎麼沒喝醉?”他實在不像是一個會喝酒的。實際上,相處的這幾日來,她還從未見過他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