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皮皮回到屋子裏, 總覺的雷電也怪, 風雨也怪。

臨睡之前, 夏皮皮仔細檢查了臥室的門窗有沒有鎖好。洗完澡, 躺在床上, 扯了被子規規矩矩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夏皮皮總覺得, 床跟被子像結界, 外麵的世界很危險,隻有被子裏麵的空間才安全。

雨天其實是最適合睡覺的天氣,哪怕告訴自己要有防範意識, 可是眼皮打架之後,夏皮皮沒撐多久,還是睡了過去。

睡覺的時候, 夏皮皮做了夢, 夢裏他跟陸年走在沙灘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夏皮皮隱約記得他們是跟著劇組出來拍戲的, 可是放眼望去都是荒漠, 哪裏有什麼劇組。

察覺到不對勁的夏皮皮立刻回頭看陸年, 陸年神色平靜, 隻是抬手抹著額頭上的汗, 呢喃自語:“好熱, 好渴啊……”

陸年沒說之前,夏皮皮什麼感覺都沒有。等到陸年說渴了,夏皮皮忽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著火了, 又熱又渴。

要是有水就好了, 夏皮皮這麼想著,忽然就聽耳邊潺潺流水聲。他偏頭一看,旁邊居然真的出現了清溪。

夏皮皮跟陸年都很歡喜,陸年尤甚。沒等夏皮皮反應過來,陸年已經噗通跳進水裏,化作一隻鮫人。

眼見陸年在喝他自己的洗澡水,夏皮皮不覺莞爾。可是那個笑轉瞬即逝,夏皮皮神色忽然就凝重起來——

明明剛才還沒有溪流的,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呢?

事物反常必有其妖!

夏皮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他當下看向陸年,想著喊他上岸。

可是想說的話都被眼前的場景擠在了嗓子裏,什麼都說不出來。

溪流當中,化作原型的陸年有著銀色的魚尾,在水裏漂亮的像是童話故事裏的主角。

可是這並不是讓夏皮皮失神的原因。

事實上,比起陸年的尾巴,明顯是水現在的顏色。赤紅色的溪水像是被血染紅,由像是被火灼燒。

陸年卻像是毫無察覺,隻是待在裏麵繼續遊來遊去。

“陸哥……”夏皮皮想說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什麼人扼住了咽喉,就是說不出話來。

夏皮皮著急的不行,不住的掙紮著,想要告訴陸年他現在是個什麼處境。

陸年背對著夏皮皮,怡然自得。

夏皮皮眼見陸年被紅色溪水包圍,差點就要哭了出來。

“陸哥!”就在夏皮皮在夢裏無聲落淚的時候,猛地掙紮著醒了過來。

夏皮皮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此刻外麵依舊是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閃電劃破長空,照亮了窗外,也喚醒了夏皮皮的神智。

他掀開被子起了身,拖鞋都顧不得穿就往外衝。夢裏陸年被紅色河水包裹的畫麵太過真實,夏皮皮總害怕夢跟現實有什麼聯係。

為了互相有個照應,兩人房間就挨著。

夏皮皮出門左拐就是陸年的房間,他走到門口,抬手啪啪翹著門:“陸哥,你睡了嗎?”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來開門。

夏皮皮把耳朵趴到門上,隱約聽到裏麵悉悉索索,好像有兩個人在說話。

怎麼可能會有兩個人?!

夏皮皮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再去聽,後背忽然起了一身汗——

該不會是,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陸年房間裏吧?!

夏皮皮越發著急,大力拍打著房門,正想著要不要衝進去的時候,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有什麼事情嗎?”

夏皮皮看到開門的人瞬間放下心來,有些含糊不清道:“燁哥,我沒有什麼事,就是做了一個夢,想過來看看陸哥。”

“你做了什麼夢呀?”陸年裹著睡衣,從朱燁身後探出頭來。

“我就是夢到……”夏皮皮剛要開口,想了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也沒什麼,看到你沒事兒就好啦。那麼時間不早了,燁哥陸哥,晚安哦!”

夏皮皮光腳走在走廊上,開始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反倒覺得地板有點兒涼。

不管怎麼樣,陸年沒事真是太好了。

直到關上房門,夏皮皮才忽然反應過來:哎,奇怪!朱燁是什麼時候來的?

夏皮皮越想越覺得奇怪,這麼大的雨,按說應該沒有飛機在航行吧。

那麼朱燁是怎麼過來的呢?

轉念一想,又覺得過來很容易。

朱燁能力那麼大,想要來海島怎麼還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