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桓九讚許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道:“這臨摹之人定是十分了解我。她將我的字跡學了九成, 就連下筆的力度也都很是相似。如果不是因為刻意臨摹, 而是直接攥寫估計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發現。”
“臨摹雖然能很大還原一個人的字跡, 但是終歸流暢度有限, 而且在下筆中很容易因為寡斷而帶上自己習慣的痕跡。我看這字體雖然霸道, 但又隱隱帶了女子的英氣。是個姑娘寫的?”葉南眉頭一皺:“樊梨花?”
“所以, 她的目的就很值得懷疑了。”沈桓九點了點頭,默認了葉南的猜測:“她一直以來表現出的性格十分情緒化,有點小聰明、愛鬧、會使小性子。可你仔細看這個字跡。字的起筆收筆處都十分小心, 一橫一豎可見筆者的小心謹慎,而且她選擇更容易被發現的描摹而非直接下筆,可見對方是個城府極深, 並且十分沉得住氣的人。光這幾點和我們所見的樊梨花就所差甚遠。”
沈桓九的話引起了葉南的深思。他之前隻是見著偏殿裏有畫像為證又有這本沈桓九的親筆手劄便信以為真, 以為小姑娘的話是真的。可再仔細想想,又不難發現這些‘真話’連在一起其實漏洞百出。
他又仔細將這間書房打量了一番, 書房塵封了一千多年, 各個角落都已經堆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桌子上是之前被沈桓九翻亂的那一堆書, 藍皮的書冊中, 那個褐色皮的手紮顯得格外突出。
葉南眉頭一皺, 快速的又把書房打量了一番, 然後籲了口氣道:“看來這本手紮是有人特意要給咱們看的。這裏灰塵分布均勻,書卷都沒有被長期使用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書房是有人特地擺設出來的。”
“可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葉南越想越不得其解。這人先是將他們引入書房,找到那本所謂的沈桓九親筆手紮, 這顯然是希望他們看到其中的內容。可內容偏偏斷在了即將出墓的時候。可隨即他們又發現這手紮根本不是沈桓九所寫, 而是他人臨摹。
葉南腦海中冒出一種可能,他遲疑道:“難道這上麵所記的內容是假的?”
沈桓九搖搖頭:“從字跡看均為臨摹,看不出有造假的部分。這個人的目的可能並不是造假。”
“那能是什麼?”葉南緊蹙眉頭,想不出來這些線索之間有什麼聯係。
正當兩人毫無進展的時候,突的聽到一陣刺耳又尖銳的哭聲從不遠處傳來。
“怎麼回事?”葉南眯眼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臉色微變道:“不好!是林驍離開的方向。九爺,咱們快過去看看。別再出什麼事了。”
沈桓九微微點頭,把那本手紮裝進包裏之後便牽著葉南的手朝那處走去。
離的越近,那哭聲便越發刺耳尖銳。細細一聽又找不準了方向,仿佛到處都是。葉南被這聲音饒的腦袋發脹,正當他不堪其擾的時候突然覺得耳朵上一陣溫熱的觸感之後,擾人的聲音頓時少了許多。他抬頭看去過就見沈大粽子貼心的幫他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