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鬱離離開望京之後,身上就多了一柄短劍。
這柄劍名為“墨侯”,是“管城子”的侍劍也是洛白的配劍,劍長一尺半,造型古樸,雖然有些短,但看上去極為厚重,比起短劍更像是一把短刀,隻不過刀身筆直,雙麵開刃。
洛白是墨青白的劍侍,他的劍自然也出自墨家村,而入墨家村,最為重要的鑰匙,就是墨家村的劍。
洛鬱離此時在山中穿行,墨侯在他手心平放,就像是一個羅盤一般指向著大山的深處。
這一塊連綿的山脈有些奇特,不論高矮都彌漫著一層薄霧,山中樹林似乎以一種特有的陣法排列,洛鬱離曾經嚐試不用墨侯入山,不到柱香時間就繞回了原地,不論什麼刻字標記,年輪辨位等手段都派不上用場,洛鬱離就隻能乖乖拿出墨侯做指南針向山中穿行。
不知走了有多久,洛鬱離手中的墨侯突然開始瘋狂地旋轉,不受洛鬱離控製地在空中飛舞,最後直直地刺向地下,洛鬱離還沒來得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道光柱從地下噴湧而出將洛鬱離包裹在其中,洛鬱離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擠進了一個管子裏,頭和胃似乎都連到了一塊兒,腦子天旋地轉一般一陣眩目,接著整個人又好像氣球一樣炸了開來。
“咚。”
洛鬱離覺得自己落在了一個巨大的樹樁上,墨侯也叮鈴一聲落在他的身邊。
洛鬱離嘔了幾下,但最終沒能吐出什麼東西來,摸過墨侯緩緩撐起身子,眼前的景色讓洛鬱離目瞪口呆,洛鬱離絕不是什麼沒有見識的人,能讓他目瞪口呆,那眼前的景色並不是奢華,而是奇異。
映入洛鬱離眼簾的,感覺已經不能稱之為村子,甚至喚作城都有些小家子氣,最先砸到洛鬱離眼中的就是一個高聳入雲的木塔,一個純粹由木頭搭成的塔,但是其規模遠遠超越了一般的塔,或許喚作堡壘,或者城堡之類的詞彙更加合適,令洛鬱離不解的是,這塔邊還懸浮著許多小的圓盤,大概有一間普通院落的大小,從上到下分布了許多。
在木塔周邊,是許多規模不一的小一些的木塔,上麵有許多洛鬱離無法理解的機械,機械上刻著許多巨大符籙,離得遠洛鬱離看得也不真切,不知這些東西究竟是做何用處。
與木塔相對的另一側,有許多巨大的石頭砌成的樓台,在那些樓台上空,有幾塊巨石不知是什麼原理順著一定的軌跡在緩緩轉動。
在石台和木塔之間,還有許多帶著翅膀的異物在緩緩飛行,洛鬱離不知道那些異物是什麼,隻覺得看上去有些像風箏,而其中有一隻大風箏,直直地向著洛鬱離飛過來,洛鬱離起先沒有在意,但隨著那東西越來越近,洛鬱離心裏覺得有些不妙,因為這個風箏實在太大了一點,然後洛鬱離心想要起身避開這個東西,但誰知道,這風箏越飛反而越靠近洛鬱離,此時洛鬱離已經可以看到風箏上有個人臉色唰白,衝著洛鬱離一直嚷嚷些什麼,洛鬱離不知道他在嚷什麼,隻知道這人再這樣飛過來就要撞到自己了,於是高聲喊道:“我去,閃開,閃開!”
那風箏上的人也一臉驚慌,高聲回道:“我玩不來這玩意,你閃開!”
洛鬱離聽了一口老血噴出來,連忙向後跑去,但是那風箏上的人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巧合,就一直控製著失控地風箏跟在洛鬱離身後。
洛鬱離一臉懵逼一邊跑一邊回身喊道:“我去,你跟著幹嘛,你不是玩不來這玩意麼?”
那風箏上的人在這等關頭居然還有閑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真玩不來,我都不知道為啥會跟著你!”
洛鬱離欲哭無淚兩條腿快得幾乎看不見影子,大聲道:“你是不是個白癡!”
風箏上的人似乎有些生氣想反駁,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腦袋就跟洛鬱離撞在了一起,隨後兩個人和一個大風箏在地上滾出去了二三十米才停下。
洛鬱離暈乎乎地摸了摸腦袋,那個風箏上的人被他騎在身下,兩人麵對麵,場麵有一些尷尬,那是一個跟洛鬱離年紀相仿的少年,看他的樣子腦袋也暈得不清,還沒緩過神來,洛鬱離趁著這個機會連忙起身,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但是洛鬱離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又有兩個風箏落了下來,巨大的風箏翅膀再次把他刮倒在地。
洛鬱離揉了揉腦袋,嘔了幾下,這一次真的吐了出來。
回想起娘以前說,墨家村是一個極為有趣的去處,洛鬱離內心有一種深深被欺騙的感覺,這地方跟有趣這個詞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該說是凶險才對。
“藍玉,你撞到人了,你也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