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魏最近新拜了一位丞相。
這位丞相自南方來,一路走至新魏國都,途中曾以三寸舌平南方匪亂,又在遊牧之地傳習文字,間接幫助朝廷招安了一直以來不願歸順朝廷的遊牧部族。
在黃河之地協助政事一月,平反黃河兩地百餘冤案,指導當地百姓疏通黃河水道,草擬黃河大壩圖紙上遞朝廷以絕黃河水患。
這位丞相,似乎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這位丞相,似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這位丞相,美如仙人臨塵沉魚落雁。
這位丞相垂釣於黃河邊,新魏國君宇文懷華不辭百裏請君任相。
有潛龍之稱的開國帝君宇文懷華盤坐於這位丞相身側,恭謹道:“請先生助朕。”
“我自廣陵來。”
宇文懷華點頭道:“朕知曉,可是無妨,朕知道你會助朕,因為也隻有朕能助你。”
“我終將回廣陵去。”
宇文懷化再次點頭道:“屆時再以天下為盤與先生對弈,不論勝負皆是樂事。”
那丞相看了看宇文懷華微微一笑道:“這份胸懷,確實能與我們對盤一手。可惜陛下此番千裏求相,求得可是一個後生反骨的奸相,日後若是輸了一子半目,可得被人說是有眼無珠的昏君了。”
宇文懷華對著黃河灑然一笑道:“先生不論輸贏,都得留個兩麵三刀的罵名,朕若是連先生一半氣度都沒有,如何敢妄言與先生對棋?”
在天下素有才名的季三元拉起手中的魚竿,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若有所思道:“好大一條魚啊。”
宇文懷華也看著那魚竿點了點頭道:“真是好大一條魚啊。”
這一日季曠拜為新魏左相,為兩魏歸一和天下兩分墊下了最為牢固的一塊基石。
……
墨家村。
洛鬱離和木野狐並未立刻將南宮穀送至墨劍老祖宗那裏尋求魂道的控製方法,原因有二。
其一,老祖宗閱曆廣博,以他的資曆自然很容易將南宮穀的情況與魂道聯係在一起,既然老祖宗不與他們兩人提起,可能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南宮穀在場,老祖宗不便開口。另一種便是即使說了也沒有用,魂道並不能從根源上解決南宮穀的問題。
第二個原因,是南宮穀被霜雪明推出劍塚之後,雖然沒有明顯的內外傷,但是神智似乎受到了重創。近幾日時常會沒有預兆地暈倒,還會說出很多與他平時性格大相徑庭的言論,前幾日在街上險些與墨沉木昔日的那些跟班大打出手。
洛鬱離開了許多靜心凝神的藥物和針灸輔助治療,但是效果並不明顯,以這種狀態去嚐試魂道並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但是隨著南宮穀精神狀態日益低沉,洛鬱離和木野狐最後還是決定先上劍林向墨劍老祖宗討教關於魂道的事宜,按霜雪明的說法南宮穀的創傷很可能是魂魄被器魂衝擊導致的,比起傳統的療法,魂道的一些手段也許更加有用。
兩人登上劍林之時老祖宗仿佛等候已久看著兩人道:“居然隔了這麼多天才來見老朽,真是兩個戒心嚴重的小混蛋啊。”
洛鬱離與木野狐麵麵相覷,顯然老祖宗早就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來意,木野狐嘿嘿一笑道:“老祖宗,您神機妙算,想來一定是已經有了破解之道了吧。”
老祖宗漂浮在空中,盤膝而坐,雙手交叉於胸前閉眼沉吟道:“這破解之道,老夫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但首先,老夫得與你們說一說那萬器之魂。”
墨劍睜開眼看著洛鬱離道:“這器魂之道,與你身上的移龍術一樣,都是逆天改命的行徑,但傳聞之中那器魂之道要遠比移龍術更加凶惡血腥。”
墨劍稍稍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糾結最後還是緩緩開口道:“這器魂之道的開創之人,傳聞是大夏的一個將軍,那將軍名刑戰,不知你們可有耳聞?”
洛鬱離有些吃驚道:“傳聞鄧離坎之前的武道第一天才,無敵三百年的大戰魔,刑戰?”
墨劍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道:“也許如今年代久遠了,傳說有所缺失,但是我們那個年代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那駭人的傳說,這傳說也是為何刑戰世代都被人稱為戰魔而非戰神的原因。”
“刑戰,應當就是器魂之道的開創人,但他並非先天器魂,而是後天器魂。大夏早期,並非老夫自吹,在老夫開創‘末法時代’之前,整個大陸都是重法抑武的,武道少有人鑽研,即便偶爾有幾個驚才豔豔之人,也會因為武道前路一片茫茫從而無從進步,止步於天啟之前。”
“但此時有一個人不甘於此,此人便是大夏的大將軍刑戰,傳聞天勢巔峰的他已經能手撕天啟境界的絕頂煉氣士,但是他終究也隻是一個天勢武夫,止步於天勢讓他憤怒且不甘,無法堪破天啟壁壘的他選擇了一種歪門邪道,他勾結大夏的巫蠱一脈,坑殺了數萬降軍,以自身為引,將萬千軍魂灌入自身體內,以魂破天啟,成為了有記載以來第一個天啟境界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