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一浮生 第十八樹鮮花(1 / 3)

表情糾結的聞榕在前麵佯裝鎮定地開著車, 但是他的眼睛卻時不時地就被坐在後麵後麵安靜地靠在一塊, 也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兩個人給吸引了過去。

姚素蘭女士和他差不多, 但是她本來就比聞榕豁得出去, 想偷看就光明正大的偷看了, 除了一開始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現在也沒那麼尷尬了, 一直悄悄留意著聞榕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在和各種光輝事跡連她都有所耳聞的蔣先生在有一搭沒一搭地低聲說著話。

“剛剛到底喝了多少?吃東西了嗎?”

“沒吃……就喝了一點。”

“之前怎麼答應我的。”

“抱歉……”

因為光線問題看不太清楚具體表情, 但聽聲音有點醉意的男人說話都有氣無力的,這個認錯態度居然還挺良好,姚素蘭聽著有點無言以對, 心想我和我老公當初沒離也沒你們倆這麼膩膩歪歪的,說好的動手抓人嚴刑逼供呢,這到底算哪門子的事啊。

而聞榕心裏顯然和她想的一樣, 至少從表情上看他都已經快不相信自己的人生了, 可聞楹現在根本沒工夫和他們仔細解釋,一邊專心地抱住蔣商陸讓他舒服的靠著自己, 一邊就這麼哄著狀態不太好的他和自己繼續說話。

可蔣商陸明顯對外人防備心比較重, 哪怕是現在有點喝多了卻還是暗自提防著聞榕和姚素蘭, 不肯說太多。

聞楹敏感地注意到了這點, 也沒再逼著他和自己說話, 拿手指安撫地插/進他的頭發摸了摸, 還得到了原本趴在他肩上抱住他脖子的蔣叔叔有點主動的一個麵頰吻。

而被他這樣其他人根本無法看見,隻有自己能享受到,簡直可以稱得上可愛的討好行為給弄得心裏軟了一下, 抬頭看了眼他漂亮眼睛的聞楹也沒有冷心冷麵地拒絕這送到嘴邊的好東西, 隻捏著他瘦的都越發顯得尖了的下巴稍稍側過自己的臉,又用細膩溫柔的嘴唇和舌頭在黑暗的後車座把懷裏的蔣商陸伺候得一把老骨頭都快化了。

“咳——”

姚素蘭這下是徹底嗆到了,和聞榕兩個人一副半夜開著靈車出來的倒黴樣子,再不敢把窺探的視線往後邊挪了。

而結束了這個短暫卻久違的吻就又幹脆恢複了之前那副看誰都很冷漠的樣子,一直到酒店到了,把已經有點犯困的蔣商陸抱著蓋上衣服,手上額外還提著一個紙袋子的聞楹走出來的時候才彎下腰對裏頭的聞榕和姚素蘭淡淡地來了一句。

“記得保密,保持聯係,今晚真的很謝謝你們,再見。”

聞榕前夫婦的表情複雜扭曲得簡直可以想象,目送著聞楹和蔣商陸進去都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而壓根不擔心他們會隨便胡說,就算他們胡說了自己也有辦法解決的聞楹就這麼一路頂著前台曖昧怪異的視線,又把被他用衣服蓋住臉的蔣商陸給抱著上了他目前住的那間套房。

當打開門走進房間內的一片黑暗之中的時候,有了充分私人空間的兩人都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蔣商陸現在腦子都暈暈乎乎的不太清楚,剛剛怕被聞楹責怪所以故意示弱被他這麼抱了一路回來,已經是對他廉恥觀的一次重新塑造了。

而一直到被聞楹抱著輕輕放到床上,又感受著放下東西的青年在自己旁邊輕輕地坐下後,過了一會兒,床頭溫暖明亮卻不太刺眼的燈才被打開了。

“想先洗個澡再聊嗎。”聞楹問他。

“……不用了,你要問什麼就問吧,但我不一定能回答你。”

仰躺著解開了襯衫衣扣的蔣商陸拿泛著紅血絲的眼睛遲緩地看了看他,口氣有點煩躁地說了一句之後又有點困地閉上了眼。

“你要是暫時不想說我還是可以先不問。”

一副完全可以容忍他情緒不好和自己胡鬧任性發脾氣的平靜口氣,聞楹越是這樣完全沒有底線地縱容他,蔣商陸越覺得自己老拿那些肮髒手段瞞著他一切的自己簡直是不是什麼東西。

而揉著自己的眉心就無奈地歎了口氣,一個人住慣了的男人隨手就把襯衫扣子又給往下解了一點,等注意到聞楹正看著他解開衣服的動作後,自從那天和蕭驁大吵了一通就心裏一直憋著氣的蔣商陸幹脆換了個孩子氣的姿勢躺著,又有點鬱悶地趴在枕頭上悶悶地開口道,

“對不起,我自己心情不好,沒想和你發火,也不是在生你的氣。”

“怎麼了。”聞楹又問。

要讓他把那天那些難聽的要命,還讓他很沒麵子話再複述一遍,生了好幾天悶氣的蔣商陸是肯定不會做的。

他本來就是自尊心很強的人,從前幾乎順風順水,就算是生了病之後身邊人也大多是慣著他,遷就著他的,所以他也壓根沒什麼自卑或是低頭的習慣,結果現在可倒好,一把年紀了還讓別人這麼嘲笑羞辱,關鍵被罵了之後,他自己都開始覺得心裏沒底氣了。

而這般想著,用因為酒精上頭,所以有點泛著紅的眼睛慢吞吞地看了眼聞楹,十分不想在聞楹麵前顯得太過軟弱,可是心裏還是很在意這個問題的蔣叔叔半天還是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地低聲問了一句。

“我過完年之後,是不是開始變得又老又醜了?”

“……誰說的?”

本來以為他在想什麼複雜糾結的事,結果反而被問的愣住了的聞楹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一個老頭,說我又老又醜,根本配不上你。”

因為實在氣不過去所以最終還是來了一句,聞楹知道他背後藏著的事情多了,也沒有立刻往下問他這個吃飽了撐著多管閑事,還明顯認識自己的老頭到底是誰,隻抬起手幫趴在自己麵前的蔣商陸輕輕揉了揉腰,又一臉很淡定的表情衝他慢慢開口道,

“這個人有毛病,不用理他。”

聞楹沒有立刻說什麼漂亮動聽的話,但是他這個明顯就是在護短的樣子反而讓蔣商陸心裏好受了點,而聞楹摸著他越發消瘦的身體,心裏反而有點複雜擔憂起來,隻能自己也脫了鞋上了床又靠在床頭邊上,接著把男人抱到身上來靠著自己才慢慢地開口讚美了一句道,

“黑色的罌粟花很漂亮,和你很合適。”

知道他剛剛應該是什麼東西都看見了,一臉醉意的蔣商陸聞言也沒吭聲,半響才像條冰涼危險卻又銷魂噬骨的蛇一樣攀著聞楹的肩膀爬起來點。

等聞楹感覺到兩人的周圍開始以床的範圍蔓延開大朵大朵黑色的罌粟,氣質病態的男人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也開始浮現出這種詭異卻又誘惑的花朵紋路後,把自己手指尖上綻開的黑罌粟充滿情/欲氣息地含在嘴裏,歪著頭朝他笑了笑的蔣商陸才懶洋洋地挑了挑眉,又衝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開口道,

“以前是紅的,現在這樣我總覺得好像有點醜。”

“很漂亮,和你一樣迷人。”

自從也開始準備開花,就變得越來越會說話了的小聞同誌看準時機就給了自家蔣叔叔一點愛的鼓勵。

偏偏每次都能被他哄得開心得不得了的蔣商陸一下子就笑了,被聞楹摁在床上剝掉了上身包裹著他慘白身體的黑色襯衫,又看著他低頭吻了吻自己心口也像圖騰一樣開滿全身的罌粟花。

而意識不太清楚地躺著他身底下又拿腿不輕不重地蹭了蹭青年的腰,在被聞楹壓著含住胸口某個敏感的地方又親又咬了一會兒,另一邊也被聞楹的手給不輕不重地摸著,直接就臉色潮紅,呼吸不穩的蔣商陸舒服得就在青年的愛/撫下顫抖/呻/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