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謹慎一點也不會錯,你現在自己情況都不穩定,還是先把花期給徹底解決吧,陳永明那邊反正有我。”
想起自己那邊已經有所安排的事,蔣商陸稍微有點不放心的同時又想起了蕭驁這個不確定存在,從前的他或許還不能斷定蕭驁是不是會做出有些出格的行為,來達到自己所謂正義的目的。
可現在的他是越來越覺得自己並不能猜透這位英雄樹的化身究竟還有多少未知的麵目了。
這般在心裏想著,等蔣商陸衝完澡出來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拿起茶幾上那被聞楹給他泡好的熱茶,外頭的房門卻忽然被人不輕不重地,和特務接頭一樣的敲了兩下。
當下聽見聲音就放下手裏的茶杯又慢慢站起來,蔣商陸在心裏想了想可能是誰又緩步走到門邊上,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拎了兩份豆漿油條,但是表情相當鬼鬼祟祟的……聞榕。
而一看到姿態懶散地倚在門邊上,臉上還有點紅的蔣商陸,想起昨天他和聞楹那小子的破事莫名有點惱火的聞榕先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又板著臉強做鎮定地問了一句。
“……聞……聞楹呢。”
“哦,他在裏麵,你先進來吧。”
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聞榕,因為按輩分和歲數來說蔣商陸其實比他們兄弟倆誰都大,算起來應該和五六十歲的聞天明稱兄道弟的。
可現在聞榕擺明了已經清楚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了,歪著頭的蔣商陸想了想隻能態度很隨和地衝他輕輕地笑了笑,又在領著他走進房間後,看到了表情平淡的聞楹。
“你怎麼來了。”
看見他過來其實並不算意外,聞楹這幅一點沒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態度,把本來還有點緊張的聞榕搞得相當無語,想了想隻能咬著牙把特意給他們兩都買了一份的早點慢慢舉起來,又一臉怨念地抽了抽嘴角開口道,
“……我給你們倆過來送早飯還不行嗎?”
“謝謝你,我們正好還沒吃早點。”
坐在邊上的蔣商陸抬起眼睛就笑著衝他來了一句,被他臉上總顯得有些陰陽怪氣的笑容莫名給膈應了一下,聞榕看著這位蔣先生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就有點心裏發毛,半天才在房間裏拘謹地自己找了個地方慢慢坐下。
而看著麵前這兩個怎麼看怎麼不像一路人的家夥卻像真正的兩口子似的一個悠閑地喝茶看報紙,一個任勞任怨地幫他熨西裝上鞋油找襯衫褲襪,聞榕聽著他們倆至少已經勾搭在一塊好長一段時間的對話,好半天終於是沒忍住偷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是灰色的這件嗎?”
站在衣櫃前正在給他拿襯衫,聞榕曾經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會伺候人的聞楹顯得相當耐心地問了一句。
“對,邊上那個櫃子裏的都是上次按你的尺碼一起買的,你自己拿著換吧。”
據說隻要一發火就得死一片人的蔣商陸說著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等下意識回了身後聞楹一句後,他才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個完全不清楚情況的聞榕。
於是他隻慢慢地放下手裏看了一半的報紙,想了想還是盡量以一副不那麼嚇唬人的隨和口吻衝聞榕笑著道,
“昨晚的事實在不好意思,我和聞楹事先沒溝通好,其實我和他之前就認識一段時間了,但是沒來得及和他說清楚有些情況,現在都說清楚了,已經沒什麼了。”
“……恩……沒事,就是他什麼也沒和我說……我有點……沒想到……”
和態度彬彬有禮,還特別講道理的人溝通起來總是不好發火的,一臉尷尬的聞榕複雜地心想著你可算了吧,蔣大佬你這情況我弟弟哪裏搞得過你,你們這是怎麼神奇的勾搭在一塊的麼能詳細講講麼,可話到嘴邊,碰上蔣商陸這樣的人也不可避免的有點慫的聞榕還是默默地都給憋了回去。
而察覺到氣氛好像有點不自然,除了蕭驁,這還是頭一次正麵碰上聞楹家人的蔣商陸也難得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他剛準備說上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他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就響了。
而等蔣商陸說了聲抱歉又站起來走到窗邊開始接電話時,聞楹和聞榕同時聽到本來還顯得和和氣氣的男人在怪異地兀自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口氣很恐怖地反問了一句。
“你剛剛說什麼,給我再重複一遍。”
電話裏的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但是蔣商陸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不對勁了,明顯是被什麼事情給弄得真有點要發火了,而聞榕一臉緊張地坐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沒敢開口,半天就眼看著聞楹走到他邊上無聲地問了句怎麼了。
而聞言順勢抬起頭,臉色難看的要命,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的蔣商陸在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後,半天才掛斷電話口氣有點冷漠地緩緩開口道,
“我得先走了,陳珂那邊出事了,有人昨天半夜把他從醫院弄出來剁成花肥送去給陳永明了,還就隻留了個頭和那一袋子花肥放在他們家門口,不出意外的話,斷子絕孫的陳部長這次是真的要……徹徹底底地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