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好像還有一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人不見了。”
“趕緊找找,確定一下這個人還在不在塔欽,這次事件第一目擊者一個都不能漏掉,我要他們最詳細的口述,另外,現在山裏麵的情況很複雜,從今天開始通知塔欽的人全麵封鎖旅遊通道,不許讓人再往岡仁波齊去,下來的每一個都先做身體檢查,順便準備一下,天亮我們就進山。”
謝沁的安排緊湊的簡直可怕,助手小張聞言有點無奈,心裏偷偷嘀咕著自家謝研究員真是比很多年輕人做事還這麼風風火火的,這辦事效率真是有點高的嚇人,而這般想著,他也隻能先去讓手下的人找一找那個莫名消失了的最後一個目擊者跑去哪兒了。
可是任憑他們再怎麼尋找,也沒辦法在塔欽找到人了,因為其實在所有人完全沒注意的情況下,蔣商陸的確就已經一個人先返回山上去了。
當然這麼做肯定不是因為他真的偉大到喜歡做好事不留名,一塊手表對他而言並不貴重,送了其實也就送了,反正這些人之前也幫過聞楹,就當還掉人情了,他會著急走,其主要原因其實還是天就快要亮了他就要睡著了,還是回到和聞楹約定好的地方去他心裏才安穩。
畢竟他如今這個情況實在不太穩定,蔣商陸私心裏是不太希望成為聞楹走到哪兒都要帶著的累贅,但還是在無形中為他增添了不少負擔。
不過昨晚在山上的時候,在提出讓聞楹先一步離開去找王誌摩的建議之前,他的確都還沒有察覺自己已經感冒了,是後來嗓子有點癢了,還有點低燒,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生病了。
可以前對他或許還顯得無關痛癢的小感冒,因為身體免疫變得幾乎不存在之後,各種身體反應就很強烈,他的麵頰上燒的厲害,身上也一陣冷一陣熱的,手腳更是軟的厲害。
他沒有給自己隨便吃藥,一方麵是覺得對現在的自己可能不會太有用,一方麵也是因為幹嚼草藥對咽喉敏感纖細到連膠囊都不怎麼咽得下去的他而言有點太痛苦了。
而懷著早點回去說不定聞楹也已經回來了的想法安慰了一下自己,蔣商陸也沒和這些明顯沒工夫和他說話的人打個招呼就這麼一派坦蕩地走了。
所幸他這種愛享受的人也不會真的笨到用雙腿再走回去,在塔欽下來用剩下來地半包煙和一位自己有犛牛的藥材商人隨便聊了幾句之後,他就給自己找到了至少能節省一半路程的辦法。
盡管他很不喜歡犛牛身上的味道,但是當仰躺在被犛牛拉著的板車和哼著歌謠的商人的女兒,還有一車子已經黃了的青草在夜色中離開塔欽時,枕著自己手臂懶洋洋躺著的蔣商陸還是被自己這經曆奇妙的一晚上給不自覺逗樂了。
“是我的歌才讓你開心的笑起來的嗎,叔叔?”商人的小女兒坐在他的身邊一臉好奇地問他。
“是啊,要不你再給我唱首歌吧,叔叔生病了,要聽納木錯的小仙女唱的歌才會好起來。”
閉著眼睛一邊養神一邊故意逗這孩子玩,蔣商陸這滿口花言巧語的老流氓把單純的小姑娘哄得立刻就開心的大笑了起來,特別活潑地纏著他玩了一會兒,兩個人又說了好些話才沉沉地躺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而順手摸了摸小姑娘編了一頭小辮子的發頂,莫名就想起自家那位調皮的小桃姑娘的蔣商陸過了一會兒才有點感慨地長歎了口氣。
等確定天邊的日光正透過雲層顯得越來越亮,自己的目的地也越來越近後,他先是出聲示意駕著車的商人把自己在前麵的路口丟下來,又再把懷裏睡著了的小姑娘放到車裏麵蓋好衣服後才下了車。
藥材商人桑格就是普蘭縣本地人,一整年都要在山中來往,在此之前已經因為帶著女兒馬莎去拉薩兜售自家的新鮮貝母和景天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回家了,此刻他的臉上雖然寫滿了疲倦,但是似乎是想到快和家中的妻子團聚了,所以顯得格外很開心。
見狀莫名的就被他感染了點情緒,心情這會兒也挺不錯的蔣商陸和他就此道別後,也準備回到自己和聞楹約定好的那個地方再好好地山林中淌下來睡上一覺。
可還沒等他慢悠悠地往前走上幾步,哪怕這會兒身體不太舒服的他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四五點鍾的天空隱約有什麼東西在沿著自己的頭頂來回盤旋。
而下意識地在山道上停下腳步又眯起眼睛朝天空中看了一眼,下一秒,臉色不太好的蔣商陸黑紅色的瞳孔縮了縮,緊接著四五聲如同魔鬼複仇般的鳥鳴聲就朝著他的方向陰森而恐怖地響了起來。
——是禿鷲,禿鷲的複仇……就快要來了。
……
聞楹和王誌摩因為蔣商陸和後來那件事吵了起來之後,他冷著臉就猛地站起來準備走出去,見狀的王誌摩有點慌張地想要攔他,但是被聞楹這幅氣到壓根不想再理他的架勢弄得有點傻眼,
而和他也算老朋友了,本身臉皮也比較厚,所以即使知道這樣可能會挨揍,他還是趕緊一把就撲過去抓住了聞楹的腿,接著在低下頭來的聞楹冷冷的一句放開我之後,紅著眼睛瞪著他的王誌摩哆嗦著堅定開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