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北南這人平時也橫慣了,都危及生命安全了所以也不管什麼哥們兒交情就直接和穆州野蠻地動起了手,幸好穆州自己好像也很抵觸那種狀態,所以挨了路北南兩腳之後他反而清醒了一些,之後也相當不容易地漸漸停止了自己那些恐怖的行為。
而那一晚之後,心裏各自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尷尬的兩人所幸就這一個月就都沒有主動和對方聯係。
雖然穆州後來私下也給自己很認真很誠懇地道了不止一次歉,但是一旦獨處好像氣氛還是顯得怪怪的,因為涉及到穆州不太想說的隱私,所以路北南也不好直接問他,但那天晚上他那副要活生生要吃掉自己的鬼樣子還是給路北南心裏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現在看到穆州又滿臉寫滿純良溫和的樣子,他還是莫名有點心裏發怵。
“快去洗澡。”
正躺在床上想著這事,側躺著拿手機玩遊戲的路北南忽然就聽到穆州在身邊叫了他一聲,聞言帶點困意地應了一聲又幹脆地接過他給的浴巾,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的路北南踩著拖鞋就徑直進了浴室。
等目送著路北南的人進去了之後,身上穿著睡衣的穆州也低下頭看了眼床邊那個箱子,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抬頭確認了一下路北南暫時不會出來,接著打從剛剛起就對這個箱子的存在有點在意的穆州還是把它給拿到了床邊,又坐在床頭將自己的手指往密碼鎖的上麵輕輕地敲了敲。
精密的鎖頭內部呈現不同傾斜角度的牙花在手指的敲幾下發出了特殊的聲音,皺了皺眉的穆州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心裏卻已經有了一點不太妙的預感,以此同時伴隨著最近逐漸蘇醒的野生植物嗅覺,也讓穆州始終對箱子裏散發出來的那股危險的同類味道也有點說不出的敏感和……亢奮。
而不自覺回想起自己多年前在病床上見到那個人時,眼神深邃而溫柔的男人對年少的他說出的話,穆州本還顯得格外平靜的神情就變得有點複雜起來。
……
“蔣叔叔,我以後會變成一個怪物嗎?”
“不會,事實上這個世界上隻存在三種生物,動物,植物還有微生物,根本就不存在怪物這種東西。”
“可……可是我總是想吃那些貓,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最近總是想把他們都用我的味道都騙過來然後一隻隻吃了……我心裏一直在這麼想……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情茫然的孩子這般語氣無助地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這些話他不敢和自己的爸爸媽媽說,也不敢和自己的哥哥說,可是在麵對這個總是很能看穿他人內心想法的男人時,他卻可以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的就輕鬆吐露出來。
而似乎也清楚在他身上發生的這些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眼神有些無奈,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孩子解釋清楚造成這一切複雜原因的男人隻是捏了捏他的臉,又以一種故意嚇唬人的口吻勾著嘴角開口道,
“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什麼……什麼故事?”
“關於木天蓼祖先們的故事。”
“……祖先?”
“恩,你知道最早地球上出現哺乳動物的時候,木天蓼這種植物的主要食物來源是什麼嗎?”
“不知道。”
“豹子,老虎,還有很多小型貓科動物,他們特別迷戀木天蓼的味道,而通常野生木天蓼也用這種特殊的方法來完成自己的捕獵,不過這主要還是因為那時候的自然環境鬥爭很很激烈,所以大家也都保持著絕對的生存競爭意識。”
“這就和你們班級裏也會有這個小同學不喜歡那個小同學一樣,其實這都是很正常,因為個體在群體之間永遠存在激烈的競爭,可生物之間的矛盾並不是永遠存在的,環境一旦改變,天敵關係也會消失,木天蓼和貓科動物其實也是這樣,一開始你們雖然因為環境問題成為了特殊天敵關係,但是之後整體自然環境改善了之後,木天蓼對貓科動物也就不存在這種危險性了,至少你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真的傷害過那些小貓不是嗎?”
“你的那些和野獸一樣的想法隻是因為你的祖先們給你留了點特別的本能,讓你對貓科動物甚至是攜帶貓科動物基因的人類都會逐漸產生了誘捕和獵殺的欲/望,可所謂的本能其實根本不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本質,畢竟我這樣的人居然還能好好活在世上的這點就已經是對這件事最好的反駁了,你說對不對,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