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匆忙?還是緩一緩吧!不急。”韓致靠在他的胸膛,輕輕道,這一天她想了很多,自從那日在他眼前暴露,他應該知道她的不同,這麼久了,沒想到他竟然一句不問,或許他在等她坦白,神色柔和,手貼在環著她腰的大手上。
“不行,不能再緩了,朕都嫌三天後太久了。”隻要想到其他男人對她虎視眈眈,胸口堵著一口氣,卡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你是朕的,永遠隻是朕的。”
“君行,我有話想對你說。”轉身,麵對麵看著他,那雙大手依舊不變攬著她,幽深的眼眸眼巴巴認真盯著她,仿佛等著她開口。
“你是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的身份,來曆。”她輕輕道,話還未說完,被他打斷,聲音說不清的氣急敗壞:“朕不想知道。”
韓致見他原本柔和的麵容立即變得陰沉,深呼了口氣,這個男人縱使在千軍萬馬前麵不改色,在危難間依舊鎮定從容,優雅天成。然而卻在她的麵前,每每失了從容鎮定,或許真是對她太過在乎,心口微暖,抬手輕撫著他冷峻的臉龐,從幽深的眸子到高挺的鼻梁再滑到粉色的薄唇,道:“不行,你非聽不可。”黑色的眼珠轉了轉,故意道:“難道對於我是異族的事情你接受不了?”其實依他如此敏銳心中早已有數,肯定曾經調查過。他知道她依血為生,更知道她存活了千年,但就是心中有數,知道彼此的詫異,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戳破這一層真相。
那雙黝黑的眸子幽深如同漩渦,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麵無表情隻是定定看著她,緊抿著薄唇,並不說話,若忽視腰間那發狠的力道,她還以為他根本沒事。
就在她以為他仍然繼續沉默的時候,他啟唇開口,狠狠道:“你生是朕的人,就算朕死了,也要陪著朕合葬,休想去別處招惹其他男人,給朕戴綠帽。”偶爾他也會想人生匆匆隻有一百年,而她的生命幾近無窮無盡,或許他這是她人生的一個過客,每次想到此處,心都抽痛的痙攣,這是他永遠不想麵對的事實。
“你……”韓致無語,這個男人不會隻想到戴綠帽這點上吧!真是太霸道專製了吧!還威脅她?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道:“就算你讓我陪你合葬,我也死不了,最多看在嫁你的份上,陪你十年,就當是我為你守製。十年後,我的人生還要繼續,難不成我要為了死去的你,放棄身後的一大片森林?”
韓致抬頭瞥見他麵色陰沉至鍋底,全身正醞釀著一股狂風暴雨,青筋暴起,俊美至極的麵容此時看起來頗為猙獰,死死盯著她,心下一驚,看來這玩笑真是開過頭了,心中慌張,剛要解釋,就聽到他幽幽吐出:“你敢?”如此平常的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仿佛如修羅中的魔王,輕輕一句,讓人魂飛魄散,嗜血狠辣無比。
“君行,我……”話還沒有說完,被他打斷:“韓致,若是你敢背叛朕,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朕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今晚,朕先去別處歇息。”說完拂袖轉身離去。她的話嚴重超過他的底線,就算玩笑,他也決不允許,對她,因為太過在乎而沒有安全感,時時害怕她會離他而去,臉色泛起蒼涼的笑容,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恐懼害怕,這世間恐怕除了她能夠輕易對他造成傷害,還有誰能如此?但是,心中卻清楚明白她所講的全都是真,全身湧起無力之感。拳頭握緊,指節泛白。他絕不會給她離開的機會,就算他死了,他也要造一所銅牆鐵壁的宮殿困住她,讓她永遠離開不了,致兒,不要怪朕……不要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