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用你的餘生來賠我可好?(1 / 2)

“若無事,微臣便不轉身了。”沈月華挺直著脊梁,不願回頭再看一眼許鳴。采卉郡主的慘死,已經讓沈月華對許鳴徹底寒了心。她想不通,這位大梁太子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成的?能對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下如此大的狠手!

許鳴聽著她冰冷入骨的聲音,畢竟多時的糾纏,他也能猜得透她想著些什麼。

“殺了她才能徹底沒有後顧之憂,我是怕壞了你的閨譽。”

“嗬嗬!”沈月華實在懶得反駁他,向前走了一步,充滿諷刺意味地道,“太子殿下能如此說服自己便好,何必在微臣麵前解釋?”

許鳴深吸口氣:“華兒你是知道的,我從采卉手裏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分布圖,如此對大陳幾乎十拿九穩!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拋棄顧呈瑜,跟我在一起,我可保沈府溫府富貴榮華!”

“天兒還沒黑呢,殿下切莫白日做夢的好。”

“沈月華!”許鳴真是厭惡極了她嘲諷的語調和背影,不由地加重了語氣,“太子昏迷,黎王隕落,我和顧呈瑜勢均力敵。更何況我手中有這分布圖,反而比他更有優勢,你不要再冥頑不靈!”

這次,沈月華總算是轉過身來。

她的容顏清麗,姿態卻雍容,看著許鳴的眼神嘲弄和輕蔑混雜:“即使如此,不妨殿下猜上一猜,究竟是這分布圖分量重還是溫府的作用大?”

許鳴心中一虛,他最不想聽到的事情便是這個。

提前遇到許鳴倒是一樁好事,沈月華緩緩地勾起了唇,最起碼,許鳴避實就虛的態度讓她著著實實地確認了一件事:不管是大齊還是大梁,都試圖將宋興書納為己用。如此,她與宋興書的協定在此刻看來,不僅不是羈絆,更是助力。

至於許鳴,沈月華從不認為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求之不得的不忿,情勢起合的利用,都為這份所謂深情添磚加瓦。許鳴是一個心腸太硬的人,這種人,不論相處多久都有可能被冷不丁地反咬一口。

二人沒有再聊下去,時至今日,他得去黎王府看看,盡量找出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來,他得扶植新人了,不論如何,都要背水一戰。

“沈月華?”

宜婷剛想出宮玩,踏出殿門,不期然就看到了緩緩步入的沈月華。到底是有些日子沒見她了,宜婷有些歡樂,熱熱鬧鬧地湊上前問:“沈天賜來了嗎?他有沒有想來見本郡主?”

“天賜近日比較忙。”

宜婷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嘟囔:“忙什麼忙,真無趣!”也不再同沈月華攀談,她繞了個彎兒就出了宮,心想著:你忙?哼!本郡主比你還忙!看誰能耗得過誰!

感覺這位宜婷郡主對沈天賜仿佛“別有用心”啊。

沈月華搖頭笑笑,不過她倒是不怎麼希望沈天賜真的與宜婷郡主在一起。一個太過於強勢的嶽家,對沈天賜前途有助力的同時也對他禁錮太大,她不願沈天賜成親後做事謹小慎微,戰戰兢兢。

世事難料,就像沈天賜無條件支持她一樣,隻要是沈天賜自己的選擇,她也會與他同行。

“在想什麼?”

沈月華轉過身,恰好瞧見顧呈瑜在廊下的一抹剪影。

身材頎長挺拔,廊前的陰影剛好將他的半張臉掩住,露出嘴角的微笑,醉人心腸。他走出,伸手,掌中紋路紛雜;她上前,牽住,掌紋與掌紋相接。

“有一些話,我原本應該早些告知你。”

沈月華低頭,對顧呈瑜略有隱瞞讓她心裏不太舒服。

顧呈瑜點頭:“是明帝的病?”

“不僅如此,還有宋興書的事。”她言簡意賅地將那天發生的事統統都與顧呈瑜講了,內裏究竟,也讓顧呈瑜心潮有所起伏。

他的視線從沈月華的臉上移到院中的假山,想了許久道:“以明帝之尊,竟沒有找到那名女子?”

“我不知明帝是從未尋找還是沒有找到。”

顧呈瑜輕輕搖頭道:“不可能,若是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不見了,就是把三國掘地三尺我也會尋下去,哪有放任不顧的道理?更何況,明帝與那名女子相識之時,早就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

沈月華看著他繃緊的下巴,沒想到他率先想到的居然是宋興書親娘的失蹤。

她知道,顧呈瑜是被明帝的經曆驚了心,於是笑笑道:“我不會的。”

十指交纏的手握得緊了些。

顧呈瑜看著假山頂微微冒頭的一株草,深秋了,這草還沒有枯黃。他靜靜地看著,想把自己的腦袋放空,如此便不用再往深地思考下去。但思維這東西,就像脫韁的馬,往往是人為控製不住的。

就像他略一思索,就想透了當初擺在沈月華麵前的選擇:親情和愛情。

最後的最後,他的阿月終究是不忍溫府和沈府為難,想要反過來勸服他。正如她剛來到他身邊時,扶持他的唯一要求也是保她親人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