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伊月隻覺得此時嘴唇幹澀,拿著匕首的雙手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執著的腳步,向著對麵的程穆鴻越來越接近。
程穆鴻的黑色的瞳仁裏好像有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似乎一下子要把人吸進去。
他見南宮伊月向著自己走來,很快就要走近自己的麵前,他開口說道:“伊月,照理你應該謝謝我才是,瞧,你剛剛報了仇,差點殺死害你和你的孩子的壞女人。可是,別忘了,害你的人還有程昊東,他才是始作俑者·······”
程穆鴻的聲音猶如魔魅,伊月此時已經走到程穆鴻的麵前,可是她的動作卻因為他的話語而停滯!
“鐺·······”的一聲,程穆鴻打掉了南宮伊月手中的匕首,他一下將南宮伊月摟入懷中,連同她的手臂,一起的緊緊的箍住!
他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太不了解程昊東了,他連自己的親生孩兒都能夠忍心殺害,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你看看,我是他的二叔,為了家族的產業,他竟然要置我於死地,甚至不惜利用你。你還不知道吧,伊月,是因為聽信張傳揚的話才錯怪二叔的吧?你仔細想一想,張傳揚他一直都是程昊東的人!如果他真的是你父親的部下舊友,真的是為了你父親報仇,他早就下手了!!這一切都是程昊東安排的騙局,目的就是想利用你傷害我!相信我,當年我如此的珍視你的母親,如今我就會如何的珍愛你,我可以幫你報仇,幫你殺了程昊東,我不會傷害你的伊月,相信我·······”
伊月聽了程穆鴻的話,她靜默了許久,此時,伊月披散著頭發,程穆鴻雖然在她的耳邊低語,卻絲毫看不到伊月此時的表情。
過了片刻,南宮伊月慢慢的仰起頭,她此時雖然狼狽,可是容色依舊反而眉間的淒楚讓她在此時此刻更讓人憐惜。
程穆鴻看到她眼中有隱約的淚光和淒婉的哀色,不僅緊緊的箍住她的手臂,不自覺的放鬆了幾分。
南宮伊月仰望著他,“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程穆鴻容色鄭重認真的點了點頭,誠摯的說道:“我那麼愛你的母親,又怎麼會傷害她,我和你的父親是至交好友,有怎麼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我發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婉怡的事情,否則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我更加不會傷害你,騙你的,伊月·······”
“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火雷霆的癡傻,難道不是你做的?展會上的襲擊難道不是你做的?!這些難道你也都能夠否認嗎?!”南宮伊月憤恨質疑問道。
“你難道真的相信程昊東的鬼話?他其實早就已經捉到火雷霆,並且確認火雷霆就是當年殺害婉怡和暨南兄的凶手,隻不過他沒有告訴你,你一直都被蒙在鼓裏!而關押火雷霆的地方我又怎麼會親自出現並且對火雷霆下手?還有你提到的展會,我根本不知情的伊月!事後,我聽說過程昊東為了救你受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如果是他設計的苦肉計呢?很多事情,我想隻要你認真想,就會想明白的。”程穆鴻感覺南宮伊月緊繃的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他輕輕的笑了笑,慢慢的放鬆了對南宮伊月的鉗製,此時,伊月的眼睛無神的望向漆黑的窗外,好似發呆。
南宮伊月靜默了好久好久,像似泄了氣,轉頭對程穆鴻說道:“好吧,我暫時選擇相信你,不過你真的答應幫我和我死去的孩子報仇?”
“哎!當然了伊月。程昊東他不僅傷害了你,他也設計陷害我,不僅讓我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事業和清譽不保,而且,讓程家上上下下都認為我是個居心險惡的人。你瞧,我們現在一起流落在這處小島,都是程昊東害的。不過你放心,他有一份重要的資料在我手裏,隻要他得不到這份資料,他就永遠都得不到程家正式繼承人的身份,所以,他一定會來,到時,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放心······”程穆鴻放鬆了南宮伊月,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小心翼翼,落進南宮伊月的心裏。
伊月靜靜的聽著,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悅耳,仿佛詩人在吟詠,蠱惑著人心,他的眼中,滿是憐惜,之後,又淳淳的叮囑了南宮伊月一些話,便叫手下帶著南宮伊月去了一處裝飾舒適,風格別致的房間休息去了·······
南宮伊月這一夜過的異常的忐忑,從她手中緊握匕首刺向楊雪兒的那一刻起,她想,她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了······
夜晚,南宮伊月坐在窗邊,她不確定程昊東明日的夜裏究竟會不會如同程穆鴻所說會不會來到這裏,但是,她已經確定了自己所要走的路。
次日傍晚時分,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映射著湖麵,靜怡美好。
伊月走出小屋,屋門口有守衛把守,但是,他們好像聽了程穆鴻的命令並沒有為難伊月,而是如雕像不動一絲一毫的般矗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