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將軍眉頭輕簇,似笑非笑的招呼道:“我取火盆做什麼?你自己不是想到了麼?”
“你,你,你……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青柳枝條萎靡,聲音裏充滿了委屈,仿佛再多說一句,就會掉下眼淚來。
長安大將軍覺得好笑極了,然後真的笑出聲來,青柳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丟盡了妖族的臉麵,而幸好沒有說出女媧娘娘的名諱,不然肯定要將娘娘的好名聲毀個一幹二淨。
“你我為敵,我為何不能這樣做?”長安大將軍無比堅定的說道,“來人,取火盆!”
青柳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無恥,偏偏來拿她最怕的東西來嚇唬她,若是一個不慎,她定然被燒得連灰都不剩。但她又不知道如何對待這個人,如何擺脫困局,隻聽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女人的哭聲在營帳裏尤為響亮,長安大將軍臉色僵了僵,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怎麼對她。
於是乎,青柳哭得越發的不可收拾,宛若開了閘的水庫,嘩嘩的眼淚不要錢的掉了下來。
平日裏她都不忍心浪費水的,今日為了逃過一劫,她不得不舍掉計較,保住自己的小命比較重要。
“將軍,火盆。”
這一道聲音來的倒是十分及時,長安大將軍看了看那個送火盆的火頭軍,露出滿意的神色來,“不錯,下去領賞賜吧。”
那人臉色一喜,憨笑退了下去。
青柳哽咽著控訴道:“你,你這個殺人犯!”
長安大將軍不置可否,臉色平靜的打量著眼前的小柳樹,眼中露出幾分不解,然後問道:“小樹妖,想讓我放過你麼?”
青柳急忙點頭,巴巴的等待著他的後話。
長安大將軍瞄了幾眼那燒的旺旺的火盆,唇角漾起一抹笑容,“你不是妖族的吧?”
啊?他怎麼會問起這個,難道有什麼暴露了麼?
青柳思前想後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強撐著,道:“不,我是妖族的。”
長安大將軍又瞄了幾眼火盆,然後視線對上了青柳那長得正是繁茂的枝條,一步一步走了下來,靠近她的身子,輕聲道,“聽聞死樹非常易燃,不知道活樹是不是也是如此。”
“……”青柳身子顫了幾顫,仍舊嘴硬道:“我就是妖族的,你為什麼要為難我,我,我,我……”
“我怎麼?”長安大將軍輕笑,“你就死給我看,還是哭給我看?”
青柳頓時有些無措,她就是想要哭給他看來著,人間的話本不都是說,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最為管用麼?說不定這招式對神族也管用。
雖然被看穿了,但也不能弱了氣勢,高聲道,“我又豈是那等無能之輩,長安將軍,不知能否容我變回人形,我必然與你細細詳談。”
“哦?”長安輕笑幾聲,一揮手,將青柳的藥力解了去。
青柳這才能變回人形,隻是看到長安眼中的戲謔,心塞賽的扁了扁嘴巴,什麼人嘛,太討厭了,總是看她出醜,虧她還想幫他來著。
“說吧,你想要告訴本將軍什麼?”
青柳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的說道:“將軍記性可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