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楊柳兒告訴我她打了孩子,進入夜場,成了陸傑銘情婦的時候,我崩潰了。
定了婚,我也恢複了自由,第一時間我去了北城,去了國色天香,以另一個身份去見她。
當時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緊張,一年不見,我不知道她會是什麼態度,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她推門進來的一刹那,思念一年的人活生生站在麵前,那種激動無以言表,可我必須得坐住。
意料之中的,她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這符合她的脾氣,當她顫著聲音問我是誰時,我想告訴她我是誰,想告訴她我的思念,可想到楊柳兒的話,我最後卻說出了另一番話。
或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吧,若那天,我承認了,後來我們或許還有機會。
否認,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折磨,她幾次三番的試探我,我懂,可我還是選擇逃避了。
後來那些事針鋒相對,不想再回憶了,我楊少鈞就是一混蛋,徹徹底底的混蛋。
當她被蘇穎推下樓梯,看著她躺在血泊裏,讓我救她的孩子,直到在手術室裏,她還是念著救孩子,看著她維護肚子裏的孩子,我想起了那個與我們無緣的孩子,後來,我還是殘忍了。
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麼,孩子一生下來,因為從樓梯滾下來的原因,羊水早就流盡,在母體裏待的久了,缺氧,臉色微微發紫,呼吸微弱,需要立刻搶救,因為是我簽的字,醫生跟我敘述那些情況時,看著渾身還是血的孩子,我冷漠的說了句:“不搶救。”
黎若總說陸傑銘冷血,其實若她知道我的冷血,可能會崩潰,在她麵前,我一直是那個溫潤如玉的楊少鈞,卻不知道我也是個惡魔。
陸傑銘趕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奄奄一息,我這才讓醫生搶救,後來沒搶救過來,孩子沒了。
有時候錢是個好東西,可以助紂為虐,可陸傑銘太精了,他後來還是查出是我從中作梗,但同時我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們鬥了三年,對於楊氏,我無所謂,可我就怕有一天陸傑銘破釜沉舟,將事情告訴黎若,但後來我發現陸傑銘是真對黎若上心了,他也怕我告訴黎若蘭杏的事,我們握著彼此的把柄,黎若成了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犧牲品。
說是愛,卻是在犯罪。
楊柳兒拔掉爺爺的氧氣罩,我隻要稍稍調查,就知道,那時我還不知道陸傑銘跟楊家的仇恨症結在哪,可不重要,我要的隻是黎若,從來隻有她。
再後來,我將她強行帶回香港,那時我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接受了,我一無所有都不在乎,隻要她能在我身邊,任何方式都行。
我想過跟白淺離婚,可我沒想到陸傑銘來的那麼快,我原本想著等黎若生了孩子後,我有無數種方式將她留下來,可我還是失算了,陸傑銘也失算了。
一切陰謀算計在她麵前揭露的時候,我跟陸傑銘都沒了勇氣再站在她麵前,黎若的性格,我們都清楚。
第二天我讓白淺去醫院看她,我在家裏忐忑不安,等著白淺將她的話帶回來,無論什麼話,都接受,可是沒有,一個字也沒有。
那時我明白,從最開始我對她算計,到最後的卑鄙,早已經沒有資格得到她的一個字。
我希望她恨我,至少還能占據一點位置,若連恨都沒了,那我什麼都不是,這才是最殘忍的,也是我該食的苦果。
隻怪我們遇錯了時間,隻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