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之比試,乃是那武功對戰。
正所謂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眾舉子皆是習武之輩,又是經過一番選拔,從那各縣中遴選而出的,武功之道,多少有些自負的。要知道,大多數舉子看來,武舉、武舉,唯有武功對戰,才是此番武舉之精華和要害所在。
更有那前兩日三項成績不怎生好之人,在私下裏暗自腹誹,說武舉諸項目當中,其實隻需武功對戰一項即可。這力道乃是天賦使然,不是那天生神力之人,終是後繼無力,體現不得武功高下;騎術也然,不是吾輩之人不善馬,平時接觸不到,徒呼奈何;兵書戰策,不曾拜得名師高人,吾輩之人也不去作那名帥,隻願作那斬將奪旗之戰將而已。
故此,第三日之武功對戰,眾舉子都是摩拳擦掌,大都覺得自己在此道上學藝十數年,正是要大展宏圖,好生賣弄一番,博一個好前程。
眾舉子到校場之後,那校場內分天、地、玄、黃四個場地,搭起四個高台,高台之上,有一彪悍之士,傲然而立。每一高台下麵,還有軍中將校數名,分別是那都頭和營指揮使等軍中善鬥之輩,在那桌椅上端然而坐,卻是特意選來身量眾舉子武功拳腳的。
今日之比試,規矩也甚是簡單。各舉子按照號牌序號,逐一登台,首先挑戰高台上那軍中隊正,若是落敗,自是萬事皆休;若是獲勝,便可任意挑戰台下軍中將校,根據其戰績來確定武功對戰之最終成績。
楊再興所在的地字號場地,首先上台的,當然是那一個虯髯漢子。此人用的是一柄九環刀,看起來頗是沉重,上得台去,將九環刀往懷中一抱,施得一禮,道:“某家雷橫,且請軍爺指教。”動作之間,刀背處九個鐵環叮當作響。
那隊正還禮畢,兩人橫刀上前,戰成一團。那隊正所使,乃是一柄單刀,兩人刀來刀往,但見場中兩片刀光翻飛,間或叮當地鐵環聲響成一片,場麵上也頗是好看。兩人堪堪鬥了二、三十招,虯髯漢子到底是力大刀沉,最後一刀大力劈下,隊正單刀封堵不住,棄刀後退,算是輸了一招。
那隊正也不生氣,抱拳一禮,下台去了。要知道,他之上場,也隻是大致比劃一下對方身手而已,也不是那生死之搏鬥。他本是軍中死士,若是生死相鬥,對上虯髯漢子這等未曾見血之練武之人,適才有多種法門反敗為勝,隻是那種生死立判之殺招,卻是不適合在如此場合使用的。
虯髯漢子贏得一場,頗是自得。接下來,他挑選了台下一名都頭作為挑戰對象。那都頭使的是一條長槍,使得頗有法度,虯髯漢子一柄九環刀,怎麼也*不到都頭身前,反而是被他用手中長槍,慢慢地*到高台邊上,最後是自己跳下台去,落敗了。
如此這般,眾舉子走馬燈地上得台去,向軍中將校挑戰,打鬥得也是有聲有色的。武功身手最好的,卻是那力道、箭術俱是不錯的王姓漢子。此人叫王橫,擅長的是拳腳功夫,接連打敗一個隊正、兩個都頭,最後和一名營指揮使戰成平手。此人所用拳腳,應該是道門功夫,很是精妙,而且明顯是留了後手。
“地字第三十八號!”隨著小校高聲喝唱,輪到楊再興上場了。但見他手提鐵槍,也不象別的舉子上場時或跳或躍、弄出百般花活出來,隻是沿著高台木階,一步一步走將上去。楊再興行至高台中間,雙手抱拳對當中執槍在手的隊正一禮,隨即槍交右手,槍頭遙指李智,身體緩緩下沉,踏了個左弓步,左手平直在後,又是那一記來自後世李連傑的起手式,端的是風姿翩翩,台下諸人見罷,自是一番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