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梭,一眨眼,一年的時間又這麼過去了,此時的林南已經九歲了。世俗界的孩子,九歲的年紀現在應該在大陸各處修煉學校內,在老師的教導下學習了。而可能資質好一點的孩子,就能夠進入到各個強大的宗門教派內,由專門的門派強者指導修行吧。大多數孩子的童年都是溫馨快樂的,在修煉處有同學或同門師兄弟。或則老師,師傅等長輩照顧。回到家中也有親人,父輩們的關愛。
而林南唯一的遺憾就是親情吧,但是他一點也不感到孤單。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或許就因為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馨。所以他並不覺得孤單難受,他有一個真正愛惜他的老人。還有著一望無際的森林作伴,在這裏他是真正自由的。心靈從沒有現在這般暢快,而其內心也在這大環境下不斷的淨化蛻變。
其現在的眼神,如果被外人看到,一定會非常驚訝。在其雙眼中,明亮沒一絲雜質。純淨的仿似剛出生的嬰兒般,但又偏偏還帶著一點深邃,整個人站在那。散發出一股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淡然,與平和的氣質。而現在的老人對於林南的修行的態度,在這兩年內也是變了又變。從最初的震驚,再到驚的魂不附體,及最後的習以為常。林南所表現出修行上的天賦,已經完全征服了老人。
秋日的一個清晨,天,微涼。竹林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同往日一樣林南早早的就起來了,推開門入眼白茫茫一片。深吸了一口氣,林南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渾身骨骼也隨之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
“嗬嗬,少爺這麼早就醒了。”身後傳來老人略帶沙啞的聲音。轉過身林南微微一笑:“是啊!林爺爺,這天越來越涼了。您天天也就別跟著我起這麼早了。”兩年的歲月,說長不長。但對於已經時日無多,過一年就少一年的林德賢老人來說,兩年已經很長了。老人相較於林南初見之時,已顯得越發蒼老了。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佝僂的腰背再不能像從前那般挺的筆直。
忽然不知怎地林南鼻頭微微發酸,這兩年來。除了最初的半年教授了一些林南修行之初的知識。往後的日子不管林南每日起的多早,老人都會跟著起來,雖然不能教授林南什麼。但每日老人都希望能親眼看著少爺出去修煉。而每日的晚間,也總會一個人默默的坐在竹屋門前等著林南回來。對於老人來說林南就是他現在活著唯一的動力,唯一的牽掛了。
“不打緊,不打緊。少爺您不用擔心我,老奴身子骨硬朗著了,您趕緊出去修煉吧。”老人笑嗬嗬的對著林南說著。一支幹瘦如材,遍布黃斑的手臂。還輕輕的揮著催促林南出去。
老人就是這樣,總是默默的為林南付出著。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從最初的外出采藥,到後來隻能做些洗衣做飯小事情。其實老人如今的身體本不因該這麼差的,老人雖然修為不高。但好歹還是修行了一輩子的人,不過就是在最初采藥的那段時間裏,老人受過很多的內傷。人老了,氣血衰敗。恢複能力再不如從前,就是有再好的靈藥也無用了。
心裏暗暗做了決定,林南準備多用些時間陪陪老人。他現在心裏還是有著愧疚的,這兩年來他一心投入到修煉之中,卻忽視了老人。隨即在心裏微微斟酌了下邊開口道。
“林爺爺,最近這段時間我不準備再出去修煉了。現在我的修為已達到一個瓶頸,需要靜下來細細參悟才能有所突破的。”
忽然聽見林南這樣說,老人也沒多想。其實他也擔心林南修行速度過快,而留下什麼隱患對未來的路有影響。現在林南既然這般開口了,老人也就放心了。
“好吧,少爺你先等等。我去為您打水來洗洗”老人說著就去拿屋內的木桶準備到旁邊的池塘打水。
“哎!”輕輕歎了口氣,林南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將老人扶到床上坐著,順手拿過木桶。隨即轉身走出了屋外,不一會就端著一盆水進來了。在木盆內洗了洗發白的布條,擰幹水後。為老人擦起了手跟臉來,林南擦的很仔細。一點一點的擦著,可是沒過一會林南的雙眼就被淚水模糊了。平時沒怎麼注意,現在為老人擦拭才發現。老人兩隻枯瘦如材,隻剩一層皮包在骨頭上的手臂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疤,林南知道這些傷疤都是這兩年內才造成的。因為老人雖然隻是一介家奴,但當年因為身處強大的林家內。且自己也有修為在身,所以並沒有如同普通家奴那般做些家務事。這些傷疤都是後來林家出事後老人帶著那苦命少爺林青玄逃亡時,及後來在山裏采藥時受的傷。林南不是一個無情的人,老人對他好他能夠感受到。隻是因為不太習慣突然有人這樣關愛他,不太好意思罷了。隻是當發現老人越發蒼老可能時日無多後,林南才後悔起來。這讓他想到上一世一句至理名言,子欲養而親不待。說是愧疚也好,補償也好,林南隻想在老人剩下的時間中陪伴在老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