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陳望嗅到一陣甜香,渾身覺得一股通透之感,擦傷的部位有著輕微癢感。他微微掙開雙眼,發現正處於一掛紅錦紗帳的床上,身上被蓋在一床繡花絲被。床外麵,隻見一張桌案,上擺著一些奇果與酒壺杯碟。房間卻是不小,桌案前一卷珠簾,隱隱看到珠簾之後,一道石階前,一張梳妝台擺放其中,幾隻紅木椅排在牆邊。
“這是哪裏?我不是應該被抓,怎麼沒被殺死?”陳望喃喃道,慢慢撐起身體,發覺被銀川摔傷的身體並沒有大礙。正起身時,聽得門被打開的聲音,門外走進一位女子。陳望不認識,見那女子走進來,發覺她極為漂亮,隻是身材顯得有些瘦弱,身上衣飾也極為簡單,著淡紅色的長裙。女子走近,道:“公子,你起來了。娘娘很快就回來,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陳望突然想起銀川似也叫過慧娘為娘娘,難道這裏是慧娘的房間?問道:“姑娘,你說的娘娘是胡慧娘麼?”女子道:“嗯!公子可以叫我珠兒,娘娘就是這樣叫我的。”陳望一時有很多話要問,可是慧娘沒過來,他也不好問珠兒丫頭。道:“珠兒,我現在不餓。不知道慧娘她什麼時候回來?”珠兒有些驚訝,心道他竟叫娘娘的小名,倒底是什麼身份?她道:“娘娘有一個酒會,大概過一會就回來了。”陳望點點頭,珠兒道:“那麼公子我就出去了,如果餓了就吃點水果吧!”他點頭,珠兒走了出去。
陳望知道府裏出此驚天大變,心裏有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六神無主的坐著發起愣來。想起牛叔說候爺被冤枉造反,這好好的一家,都被下到天牢,不知道他們現在可好?那狐狸精胡慧娘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竟將他安置在這裏養傷,他實已不相信妖類會有好心,卻也沒有反抗的餘地。當時不知道,竟會對她產生好感,陳望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一個再漂亮的妖,依然不能改變是妖類的事實。而且牛叔他們也不知道在哪裏,可曾出事?
正在陳望思之不解之時,聽到有人走進來,一看卻是胡慧娘。她似乎有什麼好事一般,臉上竟有幾分笑意,陳望心裏忐忑起來著,不知妖女為何發笑?
胡慧娘坐在桌案前椅上,對他道:“公子,你放心吧!銀川再不會來找你麻煩了,我已經跟她說好,會放了你的。”陳望道:“放了我,牛叔他們呢?”胡慧娘道:“那些人都被安排到靈石礦場做工,以後再想辦法救出來。”陳望奇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若是我幫得上的,一定會做的。”
胡慧娘疑惑道:“我沒有事要你做啊!”陳望就更是奇怪,沒原因會幫他麼?他可不信,畢竟妖類本與人不同,特別還是一頭狐狸,書中多是談及狐狸精迷惑人類,吃人心的故事,若非她有特別的理由,想來也不會出手幫忙。
他道:“既是如此,我卻要走了。謝謝你救我出來,但我的確是有事,以後有機會時,我一定報答你的救命恩情的。”說完,他便起身,這時傷勢早好得差不多,他急著家裏事情,不願多呆。胡慧娘道:“你是想回家嗎?不行,你不能走的。”陳望一屁股坐下去,心道:“果然如此,這狐狸精顯然有什麼企圖,將我綁架在此。難道是我童子之身,對狐妖有很大吸引力,是要將我吸幹?”陳望知道她法力高強,銀川對她也不對手,他更不敢反抗。隻是他已經經曆過生死存亡一刻,這時膽量竟然極大,雖知麵前長得美貌無比的人兒,其實本是一頭狐狸,卻也是雖怕不驚。他道:“你說沒有事要我做的,卻不準我走,這樣不是前後矛盾麼?胡娘娘,你有什麼事情,還是直說的好,我們人類都是直腸子,不會轉彎抹角的。”胡慧娘麵色一變,眼中似有絲晶瑩,道:“我是為你好,跟你一起的黑衣人也叫你暫時別回家。你就呆在這裏,這是我的房間,很安全。”陳望一驚,竟是這狐狸精的房間,她打的什麼主意還用說麼?胡慧娘見他不語,隻道他已同意,說道:“有幾個受傷很重的人,已經接上骨頭,好了很多。他們正在往這裏來,你要不要見他們。”他心中一喜,直道:“當然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