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人的影子漫過了林寒的雙腳,在操場上慢步走著的林寒愣住了,抬起頭來,驚愕地直視著麵前人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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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略過)
啊哈,既然是序幕,就讓我們來介紹一下現在出現的那幾個人吧。
莫泊桑說過,描寫一個人物要用一個最恰當的形容詞來概括。我不喜歡這樣,因為我喜歡寫出畫麵感。不過,作為一個莫水瓶,我還是聽從於文豪先生比較合適。
雲默,最接近於作者本人的主角一號。似乎永遠挺不起來的彎彎脊梁,兩端向內靠攏的肩膀,站不直的膝關節,讓他站在空地上供各位讀者大哥審閱,這個人的身體是萎靡不振地彎著的。臉還不錯,比作者本人這個醜男好看多了。可惜臉的光彩沒有將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身軀拯救出來。膽小,怕事,就是這樣。他的形容詞——慫。
劉星雨,溫柔版不解釋。陽光明媚的學校,早晨太陽從東方顫巍巍站起身來的時候,各位盡可以趁著涼爽繞道擋光的教學樓後麵,刻在教學樓後牆的那些校規在早晨這種情況下看時,是最有複古的感覺的。把它念幾遍,各位就應該能模擬出一個劉星雨來了。不過,沒這麼簡單,各位,她絕對沒這麼簡單。
林靈……啥啥啥?你們要在下先介紹夏天?一個跑龍套幹嘛這麼費勁地去介紹?哦,是因為我在前文說過她是校花啊。別在乎這些,如果我是在寫校園小說,她當然很重要,可我並不確定在雲默從核彈發射艙的頂端摔下來的時候她可以在場。這麼說吧,各位,如果你是個學生族,你們用各色各樣的教材和書本擋住唾沫飛舞的老師的視線,偷偷地看著我這本書(啊啊,我很榮幸),那麼,第一,請各位先把書撤回抽屜裏,以免各位進行第二步時被老師發現;第二,去凝視那個你心儀的女生的背影。好,這就是夏天,繼續看吧。
林靈,不解釋,請各位把校規再看一遍,然後把它拆下來跺幾腳。
章回?找來一個高高瘦瘦的智能機器人,給他戴上人臉麵具,用·假發遮住他頭上凸出的零件和線路,再讓他穿上一身校服。
林寒,作者本人最喜歡的主角。以後會有重點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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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林寒試探性地打了個招呼,而章回機械地抬起一隻手,毫不客氣地示意他閉嘴,隨後像是身體裏某個機關開始劇烈摩擦著運轉,他的兩片沒有血色的嘴唇上下有規律地一張一合,生產出連貫的句子,“跟我來。”
林寒覺得章回這樣很詭異。一個已經退學的人,會出現在學校的操場上,而且看他的樣子是專程來找自己的。林寒不露聲色地打量著章回的臉,希望從他的表情上讀出什麼來,但可惜他又敗給了這個麵癱男。
章回頓了頓,看林寒呆在原地沒有動,幹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扭頭往操場末端生有薔薇和喇叭花的小樹林那裏走去。他的力氣很大,林寒感覺就像有一隻鉗子硬生生扼住了自己的手腕,勒出些許細小的血痕來。他掙脫不開,也知道在操場這個離“煩人”的夏天同學最遠的地方,也逃不開她秘密的注視。或許,此時此刻看見章回“拉著”心上人的手,“纏纏綿綿”地走向那個號稱情侶聯合總部的小樹林,她滿臉的笑容會立即凝固,掉到地上摔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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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兩個人蹲坐在小樹林最隱蔽的一角,林寒低頭安撫著被勒出血痕、委屈不堪的手腕,拿眼角的旁光環視著四周躲在各式草叢裏說笑著的、高中生居多的“情侶”們,低聲問道,“這裏不應該屬於我們。”
章回停滯了一會兒,這才一字一頓地回答道,“你被卷入戰爭。”他磕磕絆絆地甩了幾下腦袋,似乎是大腦裏某個電線短路了。半晌,他總算像是回歸了正常,側過身來擋住從樹葉的縫隙裏穿過照亮林寒的光,換上了神秘的語氣,“從你妹妹那裏,拿到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林寒微微怔了一下。
“東西,任何,東西。”章回費力地在自己短淺的詞彙量裏搜索著合適的詞,可林寒還是一頭霧水。從妹妹那裏拿到的東西?開學前一天倒是有一個盒子,不小心碰翻到地上它自己打開了,是個空盒子。還有……
最近幾天那個保姆生了病沒來,林寒包攬了打掃房間的活。那時剛好林靈不在,他打掃妹妹的房間時,發現牆角的陰影裏,癱倒著一塊破碎的鎖,似乎是林靈弄壞後隨手亂扔的。那種一閃而過的古怪感情又一次催促著他幹了奇怪的事情——他撿起了那塊破鎖,小心地攬到自己的上衣兜裏。
那鎖肯定有點問題。
林寒沒去管半張著嘴正思索自己應該說什麼的章回,他猶豫著捧出那個破碎的鎖。章回見到後,伸手將它捧了過來。
它的鎖芯已經被破壞了,黑黑的細線,把它切割成不規則的多邊形。除此以外,它看起來還是一把很玲瓏可愛的小鎖的——可是,這不就是門口小賣部那裏兩元一個的廉價鎖嗎?有什麼詭異的?
但章回不這麼認為。他把玩著傷痕累累的鎖,那動作讓林寒聯想到高科技工廠裏掃瞄產品的高級機器人。嘴角罕見地抽了抽,他低聲喃喃自語道,“末日,血玫瑰。”
“你,和你那個朋友,的過去,以後,結局,我都能預料到了。”章回壓低了嘴唇,背著光的身軀和深深低著的頭顱,像蛇一樣盤繞著林寒耳膜的聲音,這些,讓他恍惚間回到了塵封的中世紀,一位身著祖輩傳來袍子的繼承者,在仰望低頭沉默不語的黑暗巫師。
“晚上,打開它。你,你的朋友,你的妹妹,還有,三個七天的時間,保命。
“你,小心,你的安全,關係到我。
“晚上,打開它,晚上。我會聯係。”
“……等等!”林寒先是呆望著小鎖出身,見章回要站起來,急忙叫住了他,“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章回機械地扭扭脖子,從無波的眼球中放出驚詫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寒。半晌,沒有聲調的句子,“可是,為什麼相信?我這麼荒誕。”
“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林寒站起來,雙手緊握著,直視著章回無神的雙眼,“我就是覺得這是真的,並且這件事情似乎不僅僅是關乎我一個人。”
“嗯?”
“我的朋友,他叫雲默,我的妹妹,叫林靈。這些你先記清了,正如你所說,我的安全關係到你,那我告訴你,這兩個人的走向,關係到我的安全。”說完,深深地吸了口氣,“聽你的口氣,像是在下一盤象棋,我是老將。好吧,我是將,但是如果你把上麵我說的兩個人當成普普通通送死的棋子,那麼老將,”
“那麼老將,會回頭殺死遊戲者,盡管隻是以卵擊石。”
說完狠話,林寒仔細觀察麵前章回的表情,並將打量的眼神成功偽裝成了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可是在認真衡量敵我關係並發現目標的癱瘓臉完全沒有絲毫的變化,林寒心裏的氣勢頓時消下去一大半。
章回又像是一台老式的電腦,凝立著正在努力生成新的對話框。不過林寒猜他肯定把這段回話刪改了很久,不然也不會反應這麼長時間,讓他感覺章回死機了。
“為什麼……雲?靈?真是——神奇。”恍惚間林寒發現章回眼裏迸發出一種癡迷的目光,就像他把臉貼在櫥窗上看著裏麵的巧克力,“為什麼,這麼神奇的,浪費在你們,你們——”他環視著樹林中忙於“工作”的高中學長學姐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