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1 / 2)

第二天清晨……

“將軍,秦姑娘與上官少昊逃出了郢城!”

郢城將軍府的廳堂裏,項子塵的身旁坐著一名身披黑袍的怪人。那袍子包裹著一具瘦弱的身形,根本看不見他的樣子,不知這密不透風的黑袍之下有著怎樣見不得人的麵容。前來通報的城門守衛滿臉的驚慌,像是經曆了什麼靈異的事件。項子塵得了消息,原本平靜的表情也顯得稍帶疑惑,但依舊保持著鎮靜,吩咐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守衛離開了將軍府,廳堂中便隻剩下二人,項子塵放下適才的不苟言笑,回首望向正襟危坐的黑袍人,欲言又止。黑袍人感受到項子塵投來不解的眼光,身子晃了一下,解釋說:“是為師安排的。”

黑袍人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蒼老,反而是飽含稚嫩的男聲,想來年齡也與項子塵差不多,但項子塵卻對其極其地恭敬,生怕有怠慢之處,令人詫異。

“師父,雲瓚她……”項子塵隻說了一半,黑袍人卻也猜出了項子塵後半句想說些什麼,便打斷他的話道:“子塵,你可知那位公子的身份?”

項子塵不知黑袍人這一句無關的問題是何用意,隻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他不過隻是那小小魯國的異姓王族,師父又為何讓我留他一命?”

當初在曲阜城外的一戰,項子塵明顯沒下狠手,很大一方麵原因是黑袍人之前的交代,然而項子塵自己卻也無意殺害那位未曾謀麵的公子。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複姓上官,名少昊。”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項子塵忽然發現什麼,語氣也由不屑變得慎重起來:“不過,若非湊巧,那位公子從姓氏來看像是與上官家族有不少關聯。”

黑袍人對項子塵擺擺手:“豈止是關聯?他便是這現存的寥寥上官氏族直係血脈之一。”話間,從黑袍裏伸出一雙淨白的手,取出金色的昊天塔,置於幾案之上,指著它對項子塵說道:“如若不是上官家族後裔,這魯國之中怎麼可能藏著昊天塔?”

項子塵看著幾案上閃耀著明亮耀眼金色的玲瓏塔,臉上終於蕩漾起豁然開朗的微笑。黑袍人也笑了一聲,對項子塵說:“這下你可明白為師的用意了?”

項子塵肯定地點點頭,黑袍人徑直從大堂走進後廳,對一位正整理行裝的的女子安排道:“燕兒,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好好地盯著他們二人,據我所知,他們此行定會回去曲阜,如是尋得怎樣的線索,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奪來,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諾,師父。”女子領命,轉眼間如風般跑出了將軍府的大門,身形輕巧敏捷,不留一點痕跡。

雲瓚與少昊飛奔至郢城以北若幹裏的野外,方才少昊一人兩張紙符,使出了烈火狂風雙決,就牽製了城門之上四五十個守衛。至此二人確定身後已無追兵,這才歇了腳步。少昊靠在一旁的樹上,雲瓚累得氣喘籲籲。望著南麵幾裏郢城高大的城牆,在陽光的照射下一時有了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少昊向雲瓚問道:“雲瓚,接下來你決定怎麼辦?”

“我自小孤身隻影,出了這郢城我卻也無家可歸了。隻是我更不願回那深似瀚海的將軍府,不願與那項子塵一道濫殺無辜。”秦雲瓚表達了自己的決心,當中包含的卻滿滿都是無奈。少昊走到雲瓚身邊,拍了拍雲瓚的肩膀,道:“你我同為淪落人,如今吾魯危在旦夕,我有心救亡圖存,卻無力與那項子塵抗衡。如是你能與我一道重整旗鼓,我相信我魯國複興指日可待。”

麵對少昊誠心誠意的邀請,雲瓚有些怏怏不樂,半晌後,雲瓚又像是暗暗下了個決心,笑靨如花地對少昊說:“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你我同行,旅途之中互相也有個照應,隻盼你不嫌我是個負累。”

“怎麼會呢?”少昊表現得欣喜若狂,雲瓚看著少昊的樣子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少昊平複了激動的心情,接著說道“雲瓚,接下來我想回曲阜,隻因上次離開得匆忙,未曾仔細尋找父親留下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