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針落有聲的氛圍裏,少昊一時緊張得不知所措了,生怕發出了一點點聲音吵醒了棺木裏長眠的先輩。
正是因為四周安靜的環境,棺木發出的一點點微小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
“咯噔,咯噔,咯噔……”
一聲比一聲更加清晰響亮,明顯是從那棺木裏發出來的,腐爛的棺材板也在微微震顫,好像是棺中人試圖把這已經沒什麼作用的棺材板給生生地頂開。
少昊的心跳極快,不知應該上前去一看究竟還是落荒而逃,隻感覺兩腿都不受自己指使,背後不停地冒著冷汗。
“砰!”
棺中人施了全身的力氣,殘敗的棺板終於被他給推開,落在地麵上發出破碎的響聲,一隻詭異的黑影也悠悠地從中坐了起來……
燈台的光照著那黑影沒有皮膚,血紅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氣裏,兩隻無神的眼珠就嵌在麵部的肌肉之中,眼珠布滿血絲,像是在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少昊,少昊幹咽了一下,看著那血屍似乎僵住了,暫時沒有動作。少昊也趁這時候掏出懷裏的紙符,又想起紙符浸濕派不上用場,正欲拔腿而逃,不料那血屍行動更為迅速,倏地跳出了棺材,一個箭步躍到少昊的身前,用尖利的爪牙狠狠地掐住了少昊的脖子,把少昊逼到墓室的一個死角,指甲都刺進了少昊的頸部皮膚裏,鮮血也不停地流了出來。
“晚輩,晚輩今日無意冒犯……”少昊腦中一片空白,那雙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呼吸也開始困難起來,少昊慢慢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可那血屍似乎聽不見少昊說的話,手裏的勁道也沒有絲毫鬆懈,似乎是要把少昊給活活掐死。
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缺氧,少昊終究昏了過去,好像離死期不遠了,然而轉折也在此刻出現。
少昊流出的鮮血流淌在那血屍的手上變得有了腐蝕性,從血屍的手掌侵蝕著他的身體,而且沒有要停止的樣子,順著血屍的胳膊速度反而越來越快,麵積越來越大,黑煙也在侵蝕處不斷冒出來……
雲瓚舉著火把小心翼翼地在墓道裏行走,偶爾研究那石壁上的壁畫,可銘文全是魯國的文字,雲瓚卻怎麼也理解不了這壁畫表達的意思,也就漸漸放棄了。直到來到那處岔口,撿到了地麵上躺著的紙符……
雲瓚輕笑一聲,心說少昊至少還記得自己,就繼續往那紙符所指的方向前進。
眼前那扇青銅製成的門縫裏透出的是燈台明亮耀眼的光芒,雲瓚便知少昊還在這墓室裏,可墓室之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沒有人來過一樣。
踏進青銅門後的墓室,眼前的情景讓心理素質極佳的雲瓚也難以接受。
墓室中那個血紅的怪物,渾身仿佛燃燒了起來,大量的黑煙籠罩在他的四周,僅存的肉身也溶成了屍水,口中斷續的微弱嘶鳴表達著自己的痛苦,旋即躺倒在墓室的地麵上,化作一堆黑骨。兩隻眼睛也在屍水裏翻滾,像是死不瞑目。
雲瓚捂起嘴,差點要吐了出來,那情景的確極其惡心。側過頭去發現了另一頭死角裏奄奄一息的少昊,雲瓚再不管那怪物的死活,急忙檢查著少昊的傷勢,心中想著方才少昊或許和他有一番搏鬥,結果可能是兩敗俱傷。
看少昊還有一點微弱的呼吸,雲瓚萬分焦急的心也算是放鬆下來,止住了少昊快流盡的血,雲瓚暗罵著少昊為什麼要單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