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雙魚離了禦書房,回外闕這一路上腦中一直存著蕭衍那眼尾淡淡的笑。
她想著,兀自傻笑。
寒雙魚揉了揉自己傻笑的有些僵硬的臉。她許是,許是喜歡上蕭衍了吧。
蕭衍許是也喜歡她的吧。
愛抱她,愛半夜爬她床,愛冒著酸澀語氣的那人許是也慕著她的。
寒雙魚想了想,民間那纏綿緋惻的話本上似乎都是這般寫的。女子和男子日久生情,男子對女子分外寵愛,兩人愛的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雖說她同蕭衍並未愛的那般刻骨,但這淺淡的情誼著實令她歡喜。
寒雙魚初嚐情滋味,自是不懂,這世間的大多話本不過是杜撰罷了。而這世間哪有莫名奇妙毫無緣由的情誼,而若是有,其中大多帶著些許目的和算計。
但寒雙魚此時卻是不懂,她動了情,便被蒙了目,自是看不清明這局外的形勢。
寒雙魚隻覺蕭衍戀她戀的緊,這小女兒心態便顯露出來。隻覺得這世間每一處風景,每一個人兒都那般可愛漂亮。即使連她平日裏都要躲著走的蕭曦月,也覺得她比往日更好看了些。
額······蕭曦月,她怎麼又逛到了禦花園?
寒雙魚頗覺尷尬,但見蕭曦月似是一副意料之內,特意等在那處的樣子,便撩了長袍,上了石階,立在廊柱旁,甚是恭敬的道了聲:“下官參見公主。”
蕭曦月這時身邊無旁人,眯著眼睛看了寒雙魚半響,了然道:“見你這般發了春兒的模樣,莫不是跟裴大人表白成功了!”
寒雙魚手抽了抽,此時竟莫名的想扇自己,怎麼這麼蠢笨,竟連個近路都記不住。她雖心裏恨自己,但麵上卻表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摸樣著實惹得公主好奇心大動,眼睛放著八卦的光芒,向她挪了兩屁股,一臉期待道:“如何?如何?”
寒雙魚認真想了想,不能讓蕭曦月如此誤會下去,便道:“公主,我與裴大人······”
蕭曦月抬手止住寒雙魚即將出口的話,頭微微搖著,“你不必說,本公主懂,想來裴大人也不可能同意······”
寒雙魚眉尾揚了揚,公主,你真心不懂。
而後蕭曦月瞅著寒雙魚繼續道:“不過他應了你,你們可以私下來往,偷偷做一對見不得光的眷侶。”
寒雙魚眉尾又揚了揚,公主這般想象力豐富,不去說書可惜了。
蕭曦月見寒雙魚一言不發,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真是真心戀著裴大人,他這般對你,你都跟發了春兒似的。”
寒雙魚頗覺頭大,解釋道:“公主,其實不是······”
蕭曦月頭一甩,一副為她心痛的模樣打斷她的話道:“你不必說,本公主都懂,你們的感情著實讓本公主感動,你放心,本公主會幫你們的。”
說著,還抹了抹眼角虛無的淚。
幫你個妹啊!
寒雙魚急得要抓狂了,這蕭曦月根本不讓她說話,寒雙魚上前一步,剛想拽著蕭曦月跟她厲詞一番。但這蕭曦月卻哪是能讓她得逞,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一甩袖子便飄飄然的跑走了。
臨了,她還感同身受的道了句:“你們走的這般艱苦,本公主看著心痛的很。”
最終,留寒雙魚一人在風中淩亂。
寒雙魚回外闕時天已摸黑,除卻今日蕭曦月的胡攪蠻纏之外,她還是很開心的。她這一開心便挾了兩壺酒踢開了白起的房間,將酒往桌上一擱,豪氣道:“大叔,請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