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並未洗澡,隻是簡單擦拭一下身子。她不會在陌生危險的地方暴露自己的弱點。若不是她這習慣,她許是就被靈兒坑了。
這丫頭不僅坑哥,而且坑姐。
寒雙魚隻得硬著頭皮,垂眸嬌聲道:“是小姐為我安排的住處,奴家不知是寨主的房屋。若是寨主不喜,奴家便住在外側。”
莫大微微嗅到寒雙魚身上狀似沐浴後的香氣,微微皺眉道:“不必,如此著實傷了靈兒一番心血。今後你便住在柴房!”
而後莫大不待寒雙魚點頭便直接掠過她進入院內,寒雙魚一直保持著嬌羞的笑。直到莫大進了屋內,她才覺今日笑得頗多,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的嘴角,出了院入了柴房。
柴房內隻有一張破床,落了層厚厚的灰塵,一側則堆著成小山狀的柴火。寒雙魚深深吸了口氣,本想為自己打氣一番,誰料卻被這屋內的灰塵嗆得“阿嚏”一聲。
雖沒人見到,但她仍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尷尬完後,她便拾起角落的掃帚開始打掃柴房,畢竟是自己要待四日的地方,自是不能太過對付。
過了半個時辰,她便將柴房收拾的幹淨利落。所以當阿婆抱著被子來的時候見著一鼻子灰的寒雙魚時,便“撲哧”一聲笑彎了腰。
阿婆笑道:“寨主讓我來幫姑娘收拾屋子,沒想到姑娘竟自己也將這收拾的幹淨利落的。”
寒雙魚此時覺得這莫大算是不錯,雖將她趕來柴房,倒也顧著妹子的臉麵,派了個阿婆過來幫她。
寒雙魚對老人家很是尊重,尤其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她擦了擦臉上的灰道:“阿婆莫要客氣,我平日裏也是自己收拾。”
說著,她便將阿婆手上的被褥接過,鋪到床榻之上。
阿婆瞅著寒雙魚忙活的背影道:“這被擄上山的姑娘,唯獨您不是那般嬌氣,其他的姑娘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說罷,阿婆又樂嗬嗬的補充道:“不過那都是被當家們看上的姑娘,這大當家是第一次收姑娘,沒想到倒是收到個像您這般的好姑娘。”
寒雙魚隻覺這寨民淳樸的很,她不過自己收拾了屋子,便被阿婆列入好人榜了!
寒雙魚自是不知,他們這邊的寨民通常以勤勞勇敢為優,在阿婆眼中,勤勞的人自是算的好姑娘。
寒雙魚雖不解,但也不深究,隻是今日折騰許久,這腹中空空開始抗議,她不好意思道:“不知阿婆可否為我下碗麵?”
阿婆又笑了聲,聲音爽朗,不過下一刻便戛然而止。
寒雙魚看了眼柴房門口突然出現的欣長身影,立馬調整狀態,軟軟道:“寨主好。”
莫大瞥了一眼寒雙魚,嘴角含著尊敬的笑問阿婆道:“阿婆何事這般樂得?”
雖寨主平易近人,但阿婆還是不敢放肆,隻道:“這姑娘好的很!”
莫大又瞥了一眼寒雙魚,道:“阿婆覺得好便好。”
阿婆自是不曉得莫大話中深意,隻以為莫大也覺得好,緊著點頭。
寒雙魚麵上仍帶著紅霞,雙眸發光,似是極為欣喜般,但她卻聽得出莫大話中的深意是:我並不覺得好,不過阿婆既然喜歡,便當她好。
莫大之前不過是被阿婆吸引過來的,以為這丫頭可否在他麵前是否有兩張麵孔?但如今一見,她確實是愛慘了他這相貌,連著他身邊的阿婆都緊著討好。
他隻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惹人嫌。
最終離去之時,連一個眼神都未施舍那對他“傾心”的女子。
寒雙魚最是厭惡這番自以為是的人,若不是想著救裴容遠,她定要上前罵他“自戀鬼”!不過,此時自是要淡定。
阿婆瞧了眼莫大的背影,又看看一身紅衣的寒雙魚,“嘖嘖”道:“姑娘看著同我家寨主可真是配得很,配得很。”
寒雙魚嬌笑了聲,眼尾掃了眼窗外,似極為不好意思道:“阿婆說笑了。”
阿婆最是八卦,不過此時在寨主的院子裏也不敢說太多,她勾著身子對寒雙魚殷勤道:“我立馬給姑娘去煮麵。”
寒雙魚直感謝阿婆終於回到正題上,連連道謝。
阿婆自是對這個謙虛有禮又勤勞的姑娘更加滿意,便美滋滋的去了院內廚房。
不一會兒,廚房內便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
寒雙魚這才轉身麻木的看著窗外,看了半晌,她突地倒在鋪好的床上,隻覺疲憊異常。
莫大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好對付,他剛剛便立在窗外看寒雙魚的反應。
自是得多虧了那一聲阿婆的調笑。
若是這世上的人像靈兒那般單純便好了。
如是想著,寒雙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