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突的想起蕭衍,而眼前人竟同蕭衍重疊。而她的蕭衍正在慢慢解著她的衣衫,輕輕在她耳邊道:“魚兒,我心悅你;魚兒,我心悅你;魚兒,我心悅你······”
她喉間動了動,雙目朦朧道:“主子,我亦心悅你。”
莫大聽到這句,臉色突變,募地起身,麵含嫌惡的看著床上那情動的女子。她竟喚自己“主子”,這般便認主了。她如此這般,同那些青樓的女子又有何差?!
寒雙魚剛剛突地陷入幻境,如今麵前人突離了她才回了神,僵硬道:“寨主?”
莫大一身氣勢冰冷駭人,怒斥道:“滾!”
寒雙魚又往前挪了兩步,目露震驚道:“寨主?”
“滾!”
莫大此時已一刻都不想同眼前的女子呆在一處,這世間的女子皆為一般,以貌取人,放浪淫賤!
寒雙魚見莫大已怒,便怯生生的爬下了床,迅速溜出了屋子。
待出了外屋,她才緊緊貼在冷硬的牆壁上喘著粗氣。
自己又出了幻覺,這是第二次,自己身子這毒竟每次來的毫無前兆,讓人疑惑。寒雙魚緊閉雙眼,平複自己心口湧出來的苦澀。細細回想剛剛的情景,剛剛的莫大太過可怖,令人疑惑,這般的喜怒無常,總是輕易被她簡單一句話挑起怒火,是何因由?
她想了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便放棄窺探莫大的內心,而是調整了一番內息,運起輕功伏在院外一處高樹之上,眼睛緊緊盯著莫大的房門。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房門微動,莫大大步而出,如今的他已散了滿臉怒氣,臉上恢複往日的冷硬。
寒雙魚嘴角微勾,她從見到莫大那刻起,便知莫大夜半整裝,定是想要外出。至於這因何外出,寒雙魚自是要去探一探。
如是想著,寒雙魚便尾隨莫大進了莫家寨後山。
莫大穿過茂密的叢林,片葉不沾身。如此看來他武功不低,寒雙魚不敢跟的太近,隻在十丈開外。
之前寒雙魚在暗夜樓時,她同易風不務正事,總是偷溜出樓,這輕功是練得頂頂好的。若是追蹤,兩個時辰不曾氣喘。如今她這輕功著實派上了用場。
莫大自是不曾想到之前那個被他嚇得維諾的女子此刻正緊緊尾隨著他,也不曾想到這世間有人追蹤之術竟如此出身入化,不動聲色。
不過這些不曾隻因他極少碰見江湖人,尤其是暗夜樓的人。
寒雙魚隨莫大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見莫大停下,仿佛與身前的人交談著什麼。她選了個隱蔽的位置,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前方十丈之處的兩人的交談,但是因著隔了太遠,自是徒勞。
如此寒雙魚也未放棄,側著身子想要看清莫大身前那同他一齊高的人兒。
誰料她剛動一下,那莫大身前的人便覺出動靜,手中折扇一動,暗器破空而來——
寒雙魚隻覺今日的運氣忒不好,她迅速翻身落下樹杈躲避,運起輕功飛速往回逃。
而那莫大身前的人看著暗夜中那熟悉的身影,鳳眼一眯,而後隨意對著眼前的人道:“原是我看錯了,是個小野狼,我還當寨主帶了兄弟來。”
如此說著,他折扇一展,風流的搖著。
寒雙魚未看清那人是誰,她這邊跑了半個時辰見身後無人追來,才略略放下了心。不過腳下仍飛速的回了莫家寨,進了外院,從柴房後窗而入,褪下衣衫,鑽進薄被中假寐。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耳尖微動,聽到裏院的房門“吱”的響了聲,而後便再無聲音。
萬籟俱寂的夜中隻餘她自己淺淺的呼吸。她又將今夜之事反複回想,確定自己不曾落下什麼把柄後才安心入了眠。
翌日,她早早便起了。剛出柴房便碰著從內院出來的莫大。他仍舊一身黑衣,見著寒雙魚的麵色更加冷冽。
寒雙魚此時自要扮作癡情的女子,便挪著步子蹭到莫大近側,盈盈道了聲:“寨主”
莫大冷覷了她一眼,道了聲“恩”,繼而便大步而去,行了兩步,似想起什麼般回身道:“你若這般閑便去幫阿婆準備婚禮用的東西,莫要整日無所事事。”
寒雙魚乖巧應下。
莫大冷冷掃了她一眼便離了院子。
寒雙魚瞧著莫大走出了外院,她才揉了揉挺得有些酸痛的腰。在莫大麵前她要一直繃緊神經,所以不自覺的便挺直脊梁。如今能離了莫大的視線範圍,自是極好的。
想著莫大的吩咐,寒雙魚眼尾微微上挑,婚禮用的東西嗎?可真是好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