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寒雙魚一身青衣立在這徐州的雕花樓下,她抬眼望了望著二樓的來往的人,嘴唇微抿,抬步便向樓內走去。
寒雙魚剛入了樓內,小二跑來她身邊問道:“可是寒公子?”
寒雙魚看了小二一眼,點了點頭。
小二瞧著這麵如冠玉的公子這般氣度,不由得也提起十二分精神,朗聲吆喝著:“您樓上請!”
寒雙魚也不問緣由,直接隨著小二上了二樓。
二樓雅間布置典雅,寒雙魚略略掃了一眼,便撩袍坐下,將手中清霜擱在茶桌之上。
這當,小二腆著笑臉道:“公子,您可要喝些什麼?”
“那人沒同你說?”
小二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確定後道:“那人隻讓小的見著一青衫的公子便將其領到二樓雅間,並未給您點茶水。”
寒雙魚微闔雙眸,不再言語。
小二一瞧,也不敢多話,悄沒聲的退出雅間。
他還當這是個大頭,說不定一個高興還能賞自己幾兩銀子,誰料竟什麼也不點。小二雖心中失望,卻也不敢如何。對於這些江湖中人他還是分外的忌憚,因著雕花樓中經常會有江湖中人一言不和便會拔刀相向,這一下兩下,樓中的陳年酒,穿花木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他可不想惹怒了這位公子。
江湖中人大多認他們這雕花樓,道其,酒好,茶好,人好!
酒好茶好自是實話,不過這人好,是因著老板常常不跟他們要賠損銀兩。小二為老板覺得憋屈,老板卻常常不甚在意,仍舊每日樂得樂得的迎來送往這些江湖中人。
寒雙魚來此之前略有耳聞,不過那暗中的人將會麵的地點定在此處,她是不解的。
難道說,那幫人並不想殺她,而是想同她做交易?
寒雙魚不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這樓中的酒食她是不會動的。
寒雙魚這正老僧入定,盤算下一步計劃時,這樓下突響起一聲厲叫,接著便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從雕花樓掠出,而樓下的人皆無奈歎息。
寒雙魚在那影子閃過之際,便瞧見那影子手中挾的人,她突生起一股熟悉之感。
此時已過約定的時間半個時辰。
寒雙魚凝了凝眉,拿起桌上的劍便向樓下走去,邊走邊聽下麵的人竊竊私語道:“那姑娘可真是可惜了~”
“再可惜又能怎樣?那‘通天盜’羅道誰敢惹?聽說他手中的一雙尖刀可是殺過不少正義之士呢!”
“這世道就沒人管管了?”
“這江湖中的紅綾山莊還在私底下做著那些勾當,別說是這通天盜不過是擄了一個女子······”
寒雙魚側耳聽著,望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發愣。
她這還未回神,身子便被人突撞了下擠到一邊,這一撞一擠的功夫,寒雙魚便想起那羅道手中挾持的是何人了?
她心中暗自掂量了一番,還是決定走這一遭。
畢竟,人家都到眼皮子底下了,自是要去一探究竟。
寒雙魚倒也不急,信步走著,甚是悠閑。
這過了徐州城門,那城門守衛瞧著寒雙魚還細細檢查了一番,才準她出城。寒雙魚隨意走著,散漫的很。
這剛出城門不過十裏,便碰見一小樹林,四下無人,實乃殺人越貨之寶地。
這當,寒雙魚身子抵在一顆老樹上,她打了打這樹上的枝杈,耳邊便響起一陣爭執撕扯之聲。
寒雙魚隨手揪了一顆狗尾巴草叼在嘴裏,步履緩慢的往那聲音的方向而去。
待她到了,這女子身上的衣衫才褪了一半。
那羅道倒也是個靈敏的,手中的衣衫還未撕扯幹淨,臉上的汗水還未落下,他便發覺了寒雙魚。
在寒雙魚眼中,著實像是當當等著她到來演這場戲的。
寒雙魚看了看天,覺得自己從雕花樓走到這至少花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羅道竟連這姑娘的衣服都未脫下,實在是給采花界丟人。
寒雙魚瞧著兩人皆將目光投到她身上,她適時愣了一愣,瞧了眼那羅道身下姑娘求救的目光,臉上糾結了一下,餘光便掃到那羅道眼中的精光。
寒雙魚歎了口氣,然後非常配合的向後退去,邊擺手邊道:“您繼續,當我沒來過。”
這羅道本就等著她來,見寒雙魚如此,他也不窘迫,這戲做得格外的“真”,立馬跳起身子,不顧那美貌佳人直衝著寒雙魚而來。
當然,借口是寒雙魚擾了他的好事。
寒雙魚心中無奈,這羅道這戲比起易風來著實尷尬的很,他本就等著她來擾他的好事。不過此時,寒雙魚自是不會同他糾結於此。
因著羅道不過同她過了三招,便佯敗而逃。
寒雙魚有些汗顏,這戲太過了讓她頗有些夢幻的感覺,這幫人當她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