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龐大的隊伍聚集在太守府門口,站在門前的太子吉喚起了跪地的諸多臨風城官員之後,在一幹人恭送聲中拉著世子與公主一道登上了門口那輛大氣寬闊的大馬車,前麵由四匹潔白高大的馬兒拉著。
而公主在登上馬車前,回頭打量了一圈,最後在宗橫憤恨的眼光中對馬上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便上了車。
整個隊伍終於緩緩的踏上了東去的道路,在東門外與早已等候於此的北營大軍會合,在城牆之上士卒的恭送聲之中,漸漸遠離他們的視線。
……
而此刻在隊伍東北方向的群山之中,也就是西南大高原。群山之中還有西南九郡共計一百二十餘城,人口則達千萬之眾。
其中更有被稱為南國至富的昆山城,位於高原最南端。流經凰心城的清心河,便發源於這昆山郡。而之所以稱之為南部至富,是因為昆山郡內產礦,什麼礦呢?金礦!大量的金礦!
因為位於留盲山南部,木弄城西南,所以被稱為西南高原。而整個西南大高原群山之中,更是蘊含了豐富的鐵礦銀礦及其它礦物資源。
甚至一位楚國皇帝毫不誇張地稱西南群山為楚國安邦之關鍵!
而此刻被稱為楚國至富的昆山城,在太陽西下即將關閉城門的時候,一行十幾個身著黑色披風騎著快馬的人飛速的進入了昆山城。
百餘年前,為了方便高原之上的物資外運,楚國花了大價錢生生在這群山之中修建了連接各郡守和高原之下的幾條寬大車道。
打量著麵前燈火通明寬敞卻又喧鬧的大道,一行人默契的下馬,沿著城牆之下一路慢慢行進,再繞過幾條巷子,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寬大卻清淨的街道一頭。
寬敞而清淨的街道,卻有兩隊士兵不停的來回巡邏。當發現街頭慢慢走來的十幾個黑影,一眾士兵謹慎地圍了上去。而當領頭的黑衣人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出來之後,一眾士兵恭敬的對之行禮,並且派出一位士兵帶路,將他們帶到大道中間一間寬大的府邸之前:秦府!
昆山郡守秦青,總領昆山郡一切軍政要務,這裏就是他的府邸。
當下人們將黑衣人身牌傳進之後不久,幽清的院裏慢慢想起來越來越雜亂的腳步,這時一個高大肥沃的人出現在一行人麵前,在來回巡弋的士兵疑惑的眼神中哈哈大笑著擁抱來人。口裏用他特有高昂的聲音笑道:“哎呀,劉老哥!這是哪陣風將您吹來了啊!”
來人則哈哈大笑:“都說秦青現在坐擁至富的昆山郡城,變得也來越發福了,看起來果真如此啊!”說完一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相互寒暄幾句之後。在秦青帶領下,一行人走進了秦府。
此刻的大廳之中,四處都是來回走動的下人,手裏端著酒菜。秦青一邊拉著來人的手,一邊笑道:“老哥與我可是有五年未見了,去年在老哥升遷錢衝郡守後,你我也隻是書信紙上的來往啊!今日咱們可得不醉不歸了!”
來人便是距離昆山上千公裏,中間間隔兩郡之地的錢衝郡郡守劉不錯。
聽著秦青的話劉不錯哈哈大笑起來,與秦青言笑間便來到了大廳之內,看著兩個大圓桌之上已經布置好了的一桌酒席,劉不錯毫不客氣的與秦青一起坐了下去。而他帶來的那十幾個人則坐在了另外一桌。
吃喝間少不了兩人相互之間的敘舊,約莫過了好一會待得大家都酒飽飯足,秦青才一臉正色的看著劉不錯:“老哥這一路趕來,必定不是為這一桌酒菜罷,都說錢衝郡的酒菜乃是這大高原之上最為有名了!”說完還哈哈打笑起來。
放下手中酒杯,劉不錯才緩緩的看向左右。於是秦青的示意之下,左右侍立的下人迅速退出大堂,並且懂事的關上了門。
這時劉不錯帶轉頭靠近秦青麵無表情的緩緩開口:“老弟可還記得六年前你我二人做下的那個事情!”
聽到這秦青忽然麵色大變,警惕的看看四周,才回頭低聲吼道:“你瘋了!提這等事情幹嘛?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我都是夷族之罪!”
劉不錯雙眼忽然黯淡下來,垂頭喪氣地道:“可惜,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他們?誰?凰心城派來的糾察使?”秦青激動的抓住劉不錯手臂,疼的劉不錯急忙甩開他。
“不是!”看著驚慌失措的秦青,劉不錯忽然自嘲般笑一下,開口道:“是他!”
順著劉不錯手指所在,一個坐在下麵一桌一直背對著他們的黑衣人忽然站起身麵對秦青點頭笑了笑:“身為郡守居然驚慌到這等地步,若非證據確鑿,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是當年幹下那件大案的人!做了便做了,怕什麼!”
“你是誰!”秦青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對方,卻在意識之中並沒有見過來人,疑惑中又回頭看向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