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青楊順著長刀馬上發現持刀的人:沈度,宛城衛統領沈度!就在長刀架住於傷的同時,之前一臉冤屈驚駭的倪靜忽然動了,在周圍士兵來不及反應下,隻看見麵前寒光閃過,噗噗,兩名士兵人頭落地。隨後倪靜身後十餘人同時衝向圍住他們的士兵。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身經百戰的將軍瞳孔猛然一縮,幾乎與莫雲同時想到什麼似的高呼而出:“宛城變節,退後!”呼喊間拔出武器衝向前方的敵人。
這時倪靜的手向上一翻,一個黑色物體被他拋入高空,隨即發出刺耳的嘶鳴之聲,霎時,寧靜的樹林之中忽然陣陣刺耳的弓弦之聲傳來。在這血腥尚未散去,屍體還存餘熱的戰場之上,再次爆發又一場戰鬥。驟變的形勢,甚至沒有人有時間去追究思考太子是怎樣發現倪靜一行人已然變節的事實。
以宗橫領頭的大軍前部頓時陷入圍擊之中,空氣中再次響起宗橫熟悉的怒吼,密密麻麻飛來的箭雨夾雜著戰馬痛苦的嘶鳴和戰士們噗噗倒地的聲音令他憤怒。
前路密密麻麻出現大量身著金黃戰甲的叛軍,兩側樹林也開始湧現出瘋狂的戰士,喪主的戰馬驚嚇中四處亂跑,戰友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近乎禁錮的空間完全消除了騎兵衝鋒或者有規模有序地撤退的可能性!這就是被壓迫了機動空間的強大騎兵最為窘迫的時刻!
宗橫混戰之中跳下馬向後衝去,並且命令所有士兵下馬撤退,他知道這是目前在這狹小空間裏數千大軍最好的辦法,不論戰鬥還是撤退,馬匹在這時反而成為累贅,哪怕最終退出的隻是一小部分!
擁擠的車道之內慘烈的短兵相接,後方入口處湧來接應的銀白戰甲軍隊與堵住入口的宛城叛軍間的火爆撞擊,樹林裏不斷湧出的叛軍士兵,雙方紅眼血衣奮力廝殺在了一起,整個戰場變得極為緊張混亂。
而於傷在槍頭被架住之後,飛身下馬擋在太子吉馬前,抓槍的手臂猛然一甩,槍頭嗤地脫離刀身劃向沈度。
沈度忽然躍起,長刀嗖地從上而下劈向於傷,於傷長槍一收,極快地反向上刺而去。
就在槍刀相交之際,一道強烈光芒從中閃耀而出在無限光明的太陽之下依然刺眼無比,如同另外一顆太陽,周圍的所有士兵被迫後退的同時,那一顆太陽轟然響起,震得周圍的士卒向四方倒飛而出。地麵車道之上的泥塵在這同時漂浮起來,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迷霧區域。
泥塵漸漸散去,中間兩個相對的人影慢慢顯現出來。於傷槍頭點地,頭略微下垂盯著前方的沈度。沈度則是長刀直指於傷,一臉凝重。
周圍的士兵再次將兩人圍在中央,而在東方青楊纏住倪靜之際,士兵們也將他們團團圍住,隻要擋住這些敵人,太子就是安全的!
不過所有人都似乎有意避開沈度和於傷,當空氣之中煙塵散去,以兩人為中心的十米範圍內沒有任何士兵再踏入其中,隻是遠遠的將他們圍著。
絲毫不受周圍嘶喊打殺之聲影響,沈度看著於傷忽然笑道:“聽說黑風城來了幾個厲害的角色!果然不錯!我是冥堂堂主沈度,你叫什麼?”
於傷慢慢地舉起長槍直指沈度,口裏淡淡說道:“於傷!”說完右手長槍忽然嗖地直刺沈度。
同時沈度口裏大喝一聲!向側麵輕輕踏出一步,沈度長刀一揮,擋住轉向掃來的長槍。火花四濺之中長刀忽然一亮,夾雜謔謔破空之聲,長刀帶著一條長長的銀白色刀芒刮著黝黑槍身向前噝噝地猛然劈下。
“啊!”這讓推到後方觀戰的公主忍不住大叫出來,一旁的劉淩開口安慰道:“沒事沒事!那個家夥還不是菜!”引得太子哈哈一笑。而掩護他們撤退的那一隊士兵則是分別將他們左右和後方圍了保護起來。
這時前方激戰的於傷順著來襲的刀風猛然急速後退,轉眼拉開與沈度的距離,隨即長槍在越來越烈的陽光之下猶如一條出世蛟龍直刺長刀而去,整個長槍散發出一陣陣奇特的黑色煙霧在槍身周圍進行著一種怪異的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