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一路走好!”一陣陣高呼聲之中,天際再次泛白之際。北營將士在東方青楊帶領下全軍戴孝!齊齊向麵前燃盡的密林鞠躬,士兵們在悲慟中向著化為灰燼的大片土地呼喊著為老人送行。
隨後,大軍開始就地進行部隊統編的安排,經過兩場戰鬥的損耗,之前排成漫漫長龍般的隊伍如今變得隻有一小半!而在東方青楊的統計之下,才發現原先交由宗橫帶領的四營共八千前軍將士,殘餘不到三千。加上之前的戰鬥消耗減員,如今隻剩下不到八千的總兵力,被東方青楊重新整編為五營分前中後三部分。
就這樣,在大戰之後背負著困乏、傷殘一係列問題的殘餘大軍,便在所有人懷著同樣沉重心情的情況下向著前方的宛城趕去。
宛城,在凰心走廊之上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城市。時值正午之際,大軍緩緩行到宛城之前停下。東方青楊來到太子身邊請示是否派人先進城查探,卻久久沒有等到太子回話。這讓大戰受挫的東方青楊麵色陰沉不定,他知道這一次不管是什麼樣的勝利,莫雲的死亡,都會將勝利變成失敗!
越來越多來來回回的路人、商客遠遠駐足觀望,這時一直陰沉著臉沒有說話的太子反而開口對旁邊的於傷說道:“宛城文武屬官都叛國而亡,城門一夜未關,白天又無任何兵卒官役出現!可這來回的路人行商都一如既往,毫無亂象,可見地方民風樸實啊!”
於傷正準備說什麼,卻看見前方城門處出現一陣騷動,
拉了拉韁繩準備策馬上前,卻突然又停了下來。因為此刻所有人都發現,是幾個少年學子打扮的人抬著一個擔架向著大軍走了過來。
疑惑中,沒有理會宗橫和東方青楊的勸阻,帶了眾人來到隊伍前方。等到對方近前,才看到上麵躺著的是個隻穿著一條褲衩渾身上下纏滿紗布的中年大漢,加上萎靡的神態一看就知道身受重傷。
在太子喚下阻攔的士兵,幾個少年將他抬到太子馬前放在地上,這時中年大漢在旁邊少年的幫助下吃力的抬起半個身體,聲音嘶啞吞吞吐吐的說道:“宛城衛轄下軍司馬封升,參見太子殿下!”
在示意幾個少年讓他躺下不必行禮之後,太子下馬來到擔架之前問道:“你是宛城的軍司馬?”
“是的殿下!”封升吃力的回答著,而一旁的一個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塊鐵牌遞了過來,一旁的東方青楊接過鐵牌一看,又怪異地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封升,隨後向太子躬身說道這的確是宛城衛軍司馬封升的腰牌。
接著封升向那個掏出腰牌的少年點了點頭,少年急忙對著太子拱手解釋起來。
原來,在之前東方青楊派出攜帶將令的一個斥候趕來宛城求援之後,宛城衛沈度很快就集結了整個宛城衛屯長以上軍官。
然而當錢衝郡守和昆山郡守意外地出現,加上沈度下達的關於伏擊太子衛隊的命令和安排後,卻得到大部分的軍官附和,因為大多都是他的親信。但也引起其他一些軍官的強烈反彈。隨後便是沈度對反對的下屬進行快速的清理,預先埋伏好的鷹部刺客們突然出現對一眾反對的軍官進行圍剿,混亂中的封升重傷昏厥,加上沈度急於出發,才躲過一劫。
等到封升醒來,才慢慢從死人堆裏爬出大街獲救。而這少年就是封升的兒子封明,聽說太子大軍到來,將這個消息告訴重傷的父親之後在他的要求之下,才找了幾個同窗好友一起將封升抬了出來。
聽完少年的講述,太子吉與一旁的於傷對視一眼,於傷會意的點了點頭,向地上的封升問道:“沈度是不是宛城人?”
在得到封升否定回答之後,於傷又接著問道:“昆山郡守和錢衝郡守當時都到了宛城的?
封升喘著粗氣,答道:“的確,宛城衛曾經派人去過一次昆山郡協助押運大量金礦運往凰心城,我也是其中的一員,而當時正好見到昆山郡守秦青一次!”
“那麼倪靜呢?”於傷滿意的點頭,隨後又問道。
這時一旁的那個少年忽然開口說道:“大人,今天早上外出省親的太守小妾回到府中就大哭大叫。原來太守倪靜一家三十餘人俱都死於非命!城裏當時一片混亂,因為人們陸陸續續發現宛城十餘大小官員均都慘死於家中!”
於傷緩緩點了點頭,心裏的疑問總算解決一個:作為位於南國南部遠離戰火的南部城市,這種不起眼的小城裏可能有陳國細作乃至於個別刺客,甚至像昆山郡那樣的軍隊在上級高壓之下集體叛變都有可能。唯獨最不可能的,便是全城文武官員集體叛國,因為這種情況隻可能發生在戰線前方也就是舉城投降的時候!
封明的解釋讓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打消了所有人心底深處埋藏最深最疑慮擔心卻又不敢明言的問題:宛城全城投敵而去,是不是因為凰心城方麵出了問題!事情明了居然是:真沈度夥同假太守伏擊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