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看著希望和裏貝金互相擠兌著,半天沒有說話,希望拍拍羅明的肩說:今天你怎麼不說話了,不像你的風格呀!羅明感歎道:不是所有理想的卵子都能夠受精,也難怪,瞧這一人才市場的人群,那個不是有那麼多的理想的卵子,到處在找精子,可惜,最後都跟咱三個一樣,連******一個蝌蚪都沒有變成,理想的實現,就像古書上說的,必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辛酸和掙紮呀,我們每天看這麼多的成功人士的傳記,卻忽略了他們的背後是一條荊棘叢生甚至血淋淋的道路呀!
三人走出人才市場的小門,準備下樓,看見很多的求職者排隊上洗手間,然後三三兩兩的站在樓梯口抽著煙,空氣因為停頓下來的沉默而變得炎熱沉悶,羅明發現自己額頭上全都是黏濕的汗水,三人跨過樓梯口過道上坐著的求職者,走下樓梯。走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人才市場。
三人這樣的喜歡這座空城,陽光讓人盲目不知所從。三人走進了一家咖啡吧,炎熱的天氣,店堂裏麵的吊扇慢悠悠的晃動著,一個一個的空人都在隨意的看著手上的雜書,每個人都這麼無所事事,靠閱讀和發呆瞎扯打發時間,但每個人都如此的沉浸其中,似乎都不打算離開。每個人臉上的微笑,仿佛是會在水中消失一樣的笑容。
三人點了咖啡,發呆似的坐著,對話是關於工作,生活和未來。說話其實也不多,窗外門口有挑著籮筐的水果販子慢騰騰的走過,城管隔得遠遠的尾隨著。這就是我們的社會吧。羅明感慨道:有時我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關聯,現在我才明白,那也許是我太沉溺於這個世界,又或者我們自身結合其中而感覺困頓。三人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桌子上放著三杯冰凍咖啡。暮色漸漸籠罩過來,市街的喧囂和熱浪仍未平息。羅明的一隻手攏在杯子上,粗糙的手臂上有一個小的時候被燙傷的傷疤。
夜色降臨的時候,大幫的異鄉客和本土人士都會聚集在夜市攤邊喝啤酒,吃內容豐富的黔菜,路邊的燈光略帶昏暗,旁邊是廣告牌和眼花繚亂的霓虹燈,三人坐在一起吃飯,彼此很開心,因為年輕還有大把時間顯得很猖狂,這時,隔壁桌子的一個鬼佬問裏貝金借打火機,他穿細格子襯衣,短短的金色頭發,眼神敏感,他把火機還給裏貝金的時候,問裏貝金是學生還是上班族,裏貝金笑笑說:我是自由職業者,鬼佬高興的說:自由好,職業自由更好,過來整一杯,裏貝金婉言謝絕,鬼佬搖搖頭說:那就不打擾幾位了。羅明喝了一口酒,對希望說:一個男人要讓自己變好,需要穿越生活的起源,而這些起源,也是痛苦的根基,像你我杯子裏麵的酒,喝完必須滿上,最終進入肚子流入廁所。三人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那一夜,周圍雖然留下的是垃圾和濃濃的燒烤味,但留給三人的是忘不掉的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