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羅明再想,是不是她也在等著一個電話,如果她對自己說:不管怎樣,我都要在你身旁。那自己一定會轉身。但如果沒有說。那麼就繼續往前走。這個世界,是不是大家都是一樣心灰意冷的人呢?
羅明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離開這個滿是回憶以及有濃烈生活氣味的屋子。
羅明在郊區找了一套小而幹淨的公寓。
窗外不再有高架橋上的車流聲音,寂靜深不可測。拉開窗簾,看到外麵空曠的藍色天空。遠處聳立的房子,是線條硬朗但略顯單調的高樓。羅明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
一個人隻要不想再要,就什麼都可以放下。
偶爾半夜醒來,羅明會想起她,想起那個在走廊清涼的陰影裏若隱若現的女人。她手裏潔白的梔子。背後刺眼的西下陽光和暮色如同油墨般濃厚。想起那段清淡知足的平常日子。卻唯獨想不起那張女人的臉。
羅明在回憶著她,還是回憶那一刻的愛情呢?天曉得!
於是開始了一段忙碌的工作時間,但羅明心裏清楚,不久自己又會回到軌道上,始終是閑散的懶人,所以羅明也就隻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晚上加班,深夜的時候才回家。坐在出租車上的羅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羅明眯眼看了一眼電話號碼。不接。讓它一遍遍單調而尖利的鳴叫。斷了。然後又響起來。如此反複三次。停息。
羅明心裏很平靜。隻有司機奇怪的回了回頭。酷派D58的屏幕上是熟悉的號碼。等待過的號碼。但現在一切已經不再重要,時間已過。
回到家洗澡,脫完衣服,再看手機,有了一條短消息。寫道:小明。
隻有一個名字。
打開電視,裏麵在轉播貴陽市舉辦全國少數民族運動會煙花大會的盛況。火數銀花,如此激情的景象也會瞬間成空。
羅明知道那一刻她也許也會在窗台上觀望,然後想起那個流離路途上叫羅明的家夥。的確除了那些驚豔而壯觀的回憶,彼此未曾留下任何東西,對女人來說,一個男人從未曾為自己掉落過一滴眼淚,對男人來說,即使是同居也沒有看見未來的生活。
就是這樣空洞的世間情意。
但羅明相信某一刻彼此是真正的愛過。那是一場綻放在貴陽上空的煙花。
隻是表演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