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雖然很不甘心,但恐怕沒人願意幫我們。”多情主懶懶地說。
“我……如果我留下,我真的能幫得上你們嗎?”果然,不留下,我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坎。
多情主笑了,並不回答,隻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我們再來賭一把吧!”
“賭什麼?”我也坐直了身子。
多情主指了指池塘裏烏黑的水,說:“就賭你釣不上這池裏的魚!”
“這池裏有魚?”我驚詫,雖然這冥界的天和水本就是黑色,但這水自始至終都像一壇死水一樣沒有動過,怎麼會有魚呢?
“當然了!”多情主一躍而起,飛身躥到頭頂上的樹梢上,折下兩根樹枝拿在手裏,又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這是?難道要用這個釣魚?這要怎麼釣?”接過多情主遞過來的樹枝,我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多情主輕輕一笑,拖著我走到湖邊,把樹枝往池裏一放,說:“就像這樣。”
“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沒有餌,也沒有線,你要如何釣的上魚?”我看看手裏的樹枝,又看看他,說。
“不要說話,你隻靜靜地聽這湖水。”多情主輕輕地說。
看他這樣神神秘秘,又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帶著將信將疑的心情,也把樹枝垂到了水裏。
“如果我贏了,你就回到人間。”多情主說。
“什麼?”原來,這隻是他一開始設的局,隻是想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離開。
四周寂寂,沒有風聲,也沒有水聲。一滴眼淚不自覺地從眼眶滑落,我咬住嘴唇,想說這盤賭局我不下注。就在這時,我手裏的那跟樹枝竟微微顫動了起來,湖麵上還蕩漾出了一圈一圈的波紋,就像真的有魚一樣。
“耶!這盤賭局,又是我要贏了。”這圈水波竟讓我心中狂喜,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多麼想要留下來。
多情主一愣,看看我的樹枝,隻露出一副驚呆了的表情。
樹枝晃動地越來越厲害,我站起身把樹枝往岸上拖,卻怎麼也拉不動,甚至,我竟感覺自己要被那樹枝拉下岸了。
“快扔掉!”多情主說著就來奪我手中的樹枝。
“我不!扔掉就是我輸了!”雖然意識到不對,但這水裏的東西沒有上岸,就不能確定它不是魚。而我,是一定要賭贏這一盤的。
“這不是魚!”多情主急了。
“我阿古喵這盤還是要贏你!”我咬緊了牙齒,不顧多情主的反對,就是不放手。
就在這時,隻覺耳邊一道疾風刮過,一股冷氣擊中了湖麵,將那黑潭劃出了一道口子。與此同時,我手中的樹枝也失去了拉力,失去了重心,我一下跌在多情主的懷中。
正不明所以的時候,那黑潭被擊中的地方竟浮出一具屍體來。這屍體剛浮出水麵,就煙消雲散了。原來是一隻水鬼!
順著那冷氣來的方向看時,卻見絕情主正麵無表情地在身後。
“絕情?你怎麼在這兒?”多情主大吃一驚,剛才他可說這個地方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來的。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打擾你了?”絕情主冷冷地說。
“不,不是……可是,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多情主忽然有點緊張。
“這是你經常來的地方,我怎麼會不知道。”絕情主說。
“那……我來這裏……你都知道?”多情主小心翼翼地說。
“不能知道?”絕情主冷冷地說。
“哎呀!”那你豈不是知道我跟冷無缺在這裏見過麵?”多情主一臉驚慌。
“冷無缺?帝後?多情跟她在這裏幹什麼?還背著絕情主?”我心中納悶。
“冷無缺?你跟她在這裏幹什麼?”絕情主臉色陰沉,聲音似冰,很明顯,即便是親兄弟,他也十分在意。
“我跟她什麼都沒做!她跟我打聽你喜歡的東西,我見她是準嫂子,也不敢對她太凶,要趕了她走,她又不走。我往這裏來,誰知她就悄悄地跟在我身後,也往這裏來了。可不是我約了她來的。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多情主急忙解釋。
“我問你和阿古喵在這裏幹什麼?”絕情主麵無表情,冷冷地說。
“什麼?”多情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絕情主,滿臉疑惑。
別說他疑惑,我也疑惑。我跟多情主從小玩到大,一直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玩,有什麼不對嗎?這裏又不是他的地盤,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們又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玩?
“你不都看到了嗎?我們在釣魚啊!”我伸手把手裏的樹枝往他臉上晃了晃,說。
“用樹枝?”絕情主冷冷地看著我,說。
“不可以嗎?”我嘴上這樣說,心裏卻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我們用樹枝釣魚,跟他有何關係。
“手抓著手?”絕情主瞄了一眼我們的手,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