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冥帝的腰牌,這世間僅此一枚,憑這腰牌,你就可以見到冥帝,不受刁難。”絕情主沒有開口解釋,多情主在旁邊說了出來。
“可是,這腰牌……”女鬼看了看手中的腰牌,麵有難色,欲言又止。
“你放心,他說能做到,就能做到。”見她有些不放心,多情主又說了出來。
聽我如此一說,女鬼的手也就收了回去,手裏隻將腰牌攥緊了,眼中滿是期待和感激之情。
……
女鬼走後,我們又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期間,我見“九兒”麵色凝重,似乎若有所思,繼而,她又時不時地瞄向離我不遠的絕情主,似乎有話要說。可她始終都未開口,好似她說的話不應該被我們聽到似的。
見她這樣,心中有些微失落,感覺自己對絕情主的了解遠不及於她,微微低下頭去,有些心疼,心疼自己沒有在冷無缺之前出現。
而那段沒有我的過去,將永遠成為絕情主的一部分,任由我怎麼掙紮,都不可能將它從他的回憶裏剔除出去,除非,我能坦然接受他的過去,但很明顯,現在的我做不到。
“沒了這腰牌,恐怕天下不能從你。”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無情主的聲音響了起來。
急忙抬頭,思忖著先前“九兒”說的話,心中有些疑問,不明白僅僅一塊腰牌而已,為什麼無情主也會這麼在意。
“一塊腰牌而已,沒了腰牌,我還是我。”絕情主淡淡地說。
他的話正合我意。
“雖如此,但天下人有幾個見過你的麵容,若是沒了腰牌,誰會承認你就是霸冥?”“九兒”說。
隻是“九兒”這一句,絕情主卻沒有回答,看他的眼睛漸漸閉上,明顯也沒打算再回答麵容錯愕的“九兒”。
見他如此,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竟有些舒暢,鬆了一口氣。
“即便拿著腰牌,即便眾人皆知他就是霸冥,可他的江山還是被漆鬼王給奪去了,他的摯愛也被身邊的人給毀了。”我冷冷地說,說完雖未看“九兒”,但從她望向我的眼神,我也知道,她明白我在說什麼。
“不管他以前經曆了什麼,他若是要重新拿回自己的一切,名不正言順,就會招來更多的麻煩。”“九兒”盯著我,冷冷地說。
“更多的麻煩,你怕了?”我盯著她的眼睛,問。
“九兒”一頓,也直勾勾地看著我說:“我還從未怕過什麼。”
我輕輕一笑,沒再說話。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在意絕情主的帝位,而她剛才的眼神,也好像在說,她會幫助絕情主重回帝位,當然,也是在幫她自己重回她想要的後位的位置。
看來,聽命於漆鬼王已經讓她心生疲憊了,而這次與絕情主的重逢,兩相對比,她可能更願意過絕情主登帝的生活。
“你呢?”正望向別處不言不語時,“九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知道她是在問我,也沒有轉過頭來,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他在哪,我就在哪,不管多麻煩。”
林中,無風,時間好像凝固了,走得特別慢。
仍然感受不到神器的氣息,我心中越來越焦急。雖然此事我已告知絕情主不要告訴第三個人,“九兒”也對我們的行蹤不聞不問,但我還是有些坐不住,害怕這件神器又會被人搶先一步給毀了,若是如此,那很有可能就意味著我們也無力保護好接下來的所有神器。
焦急間,不經意地抬頭往別處看去,卻剛好撞上了絕情主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換了地方,此時隻兩眼定定地盯著我,即便撞上了我的視線也久久並未回避。
我知道,他想知道剛才“九兒”所問之事的答案,我輕輕一笑,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即便我說出來又會怎樣呢?承諾往往不可靠,人們想要承諾,不過是想用此時的承諾來埋藏自己內心的悸動與慌亂。
他怕失去我,所以他慌亂,可我從未害怕失去他,即便讓他站在別人的身邊,我也會將愛傾注於他一人,隻要他幸福。
愛的方式不同,不必說什麼,僅此而已。
林中,一片沉寂,除了各自暗中湧動的心聲。
“我們現在去哪兒?”不久,“九兒”的聲音傳了過來,隨著她的聲音傳過來的,還有她的一身粉色。
她站在了絕情主的身邊,眼中含笑,直勾勾地盯著絕情主,繼而,她變低下頭來,與我的視線相對。
收回視線,我沒有再看她,也沒有想看到絕情主臉上的表情,可是,心中卻是疼痛難忍。
身邊一股冷氣鑽下,掉頭看時,竟是絕情主盤腿坐了下來,他與我隻見隔著一些距離,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也不看我,不看任何人,隻冷冷地將眼皮合上了,並未說出半個字,就好像剛才沒有聽見“九兒”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