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神叨叨的畫完符,作勢就準備遞給他。他卻直接擺了擺手,笑著對我說道:“不知道友在哪裏學的上清道術?”隻是他話還沒落音,又緊緊的皺著眉,輕輕搖了搖頭,像是什麼事情想不通。
“上清道術?”我見他忽然稱我為道友,心裏頓時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於是笑著說道:“很久以前,一次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一個前輩,他教我的。”
老道人忽然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睛,又想看我是不是在撒謊。見我麵不改色心不跳,一臉正氣凜然的樣子,隻好又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見他搖頭,就知道他沒看出來我在撒謊。心裏忍不住暗笑一下,我這個人都最厲害的就是撒謊,有時候我撒的謊連自己都能騙到,何況其他人?
本來我打算直接告訴他,我手裏有幾本道術方麵的書,但轉念一想,他還沒拿道術的書給我看,我幹嘛要把自己的書拿給他。於是我幹脆就這麼坐著,看看他接下來會幹嘛。
“沒有道理?”老道長低著頭,捋著下頜的胡須,不時的搖搖頭,看他的樣子,肯定有什麼事情想不通。
他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不打算先說話,我不能跟他這麼耗,就主動說道:“什麼事情沒有道理?”
老道人聽我問他,就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非常奇怪,像是看什麼怪物一樣。隨即又把桌子上的符紙捏起來,仔細的看了幾遍,嘴裏嘟嘟囔囔的念了幾句話,那符紙就自動燒了起來。
我看他把符紙弄著了,肯定是在試我畫的這道符有沒有用。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次玩砸了。這裏是什麼地方?是天下聞名的道家聖地啊。我畫什麼符不行,偏偏畫了一個開眼符。在這裏開眼有個毛用,什麼鬼魂膽子這麼大?敢跑到這裏。
但老道長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預料,以我的估計,他看不見鬼魂,肯定會懷疑我這道符紙的真假,誰知道他把符紙弄著以後,表情好像更加震驚。
“道友。你用的道術沒有道理。”老道長呡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這種小乘法術雖然簡單,但也要凝神靜氣才能上求天聽,你好像很輕鬆就畫好了。”
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那道符肯定有用,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驗證的,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隻是他的疑問我沒辦法解答,隻好裝傻充愣,說自己的師傅就這麼教的,說畫符的時候誠心最重要,凝神靜氣倒是其次。
老道人學了一輩子的茅山道術,這麼專業的東西,我哪能唬的了他?他聽我這麼說,又搖了搖頭,正色說道:“修道既是修心,這確實很對。但道術是以自身修煉的境界,借用天神的法力,如果不能凝神靜氣,又怎麼能快速的上求天聽。道友,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修道的?”
完了,這下真的玩砸了。我見老道長一臉嚴肅的表情,心裏頓時無比的鬱悶。我是怎麼修煉道術的?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去了一趟湘西,吃了一個黑藥丸,就有了看似很牛B而且是最精純的九黎血脈。打那以後我就能用道術了,而且還是什麼道術都好像能用。我能這麼跟老道長說麼?顯然不能啊。
我一時沒了主意,隻是支支吾吾的不說話,不自覺就露出了特別為難的表情。
老道長見我很為難,趕緊對我擺手說道:“道友不說也沒關係,每個師承都有自己的規矩,這個我懂。”
“謝謝道長。”我正愁著怎麼跟他撒謊呢,結果他給我找了一個最好的借口,於是我笑著說道:“師傅曾經告訴我,法不傳六耳,相信您也了解。”
老道長聽我這麼說,一臉了然神色,對我說道:“既然道友學的是上清道術,那我們也算是一脈相承。道友之前說想看道術典籍,不知道想了解哪方麵的呢?”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總算踏實了,費了半天勁不就是為了他這句話麼。可我對茅山道術一點都不了解,根本就不知道從哪開頭?於是我想了想,決定繼續撒謊,就一臉真誠的說道:“師傅一直隻教我道術,從來沒跟我講過道教文化。我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補充這方麵的空白,如果能學到更多的上清道術當然最好。”
尼瑪~有時候我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幾句話說的不但態度誠懇,而且無意間流露著一種晚輩要向前輩學習求教的感覺。
老道長看我態度端正的都快跪下了,立刻笑著對我說道:“不知道友現在可有道籍?”
道籍是什麼玩意?我心裏一陣好奇,看詞麵意思好像是道士戶籍身份一類的東西。這東西我上哪弄去,於是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師傅平時隻教我道術,其他什麼事情都沒說過。什麼是道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