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彤的日子一點不好過,已經半個月過去,資金依舊沒有動靜,手中的三億多資金,加上那家本地企業近一億,一直在托在那裏。羅北城的事故卻在不斷擴大,有商鋪已經開始要求索賠,對以前淩飛地產返銷商品提出質量問題,賣不出去,在倉庫裏放得快發黴。不知賠掉多少錢,包括房租、庫存費等,五年的損失都要有交待,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終於也體會到,一旦工程出問題,江山如風雨飄搖,曾經的大廈頃刻間可能瓦解的現實。李雪雲給出一個區間估計,這次大概淩飛地產,要支付出3-7億的損失。誰能想到,在d城,淩飛地產總共投資不過就在這個範圍內,如果達到上限,別說淩飛地產,怕是華德集團也要受到牽連。
多米樂紙牌效應交未完全結束,據謠傳,已經有國內大客商開始對整體華德係的信用也開始產生置疑,如此繼續下去,不單純是一個小地產公司,號稱百億的華德亦可能會因此事牽連。陸彤更清楚的是,這同時也會對尚誌在股市的運作也會受到影響,畢業從各處拆借的資金是有利息,是有期限的,信用缺失,那將是大禍降臨。
不過,這也與陸彤現在的處境無關,當初想到的隻是把淩飛地產取代,卻沒想到工程量會如此巨大,當然想到資金問題,卻又無法接受從股市拿到的那次意外收獲。如今處境尷尬,四處借用,每天的利息到也不說什麼,托到第一場雪,怕是同潤也沒多大機會。
一個長途電話再次打擾陸彤的思路,竟然是遠在俄羅斯的奧娜打來的。聽到她在電話裏氣喘籲籲,不知發生什麼事情。
“出事了,賈小姐自殺了……”
什麼,什麼?陸彤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幾天前才聽到賈婭楠的電話,隻是說到弟弟的事,讓她很難受,就因此而自殺,似乎很難理解。她不是那種如此脆弱的人,即使弟弟有事,也不是一天的事,早就無法回避,自然已經慢慢接受。
“噢,對不起,陸先生,賈小姐是自殺沒成,在醫院搶救。”
陸彤再也坐不住,他讓嚴馨蕊給他預訂當日最早的那趟去莫斯科的飛機,就算拋棄這麵,他也必須要去看望賈婭楠。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始終對這個女人牽腸掛肚的人,不能讓她有事,更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機票是二個小時後的一趟,在與公司匆匆告別後,陸彤直接就飛往那片異鄉土地。
奧娜在機場迎接他,簡單地把賈婭楠的醫院的情況敘述了一遍。狀況持續穩定,人也醒轉過來,應該是沒有什麼事了。有人給過去鮮花,送去禮物,站了整整滿條街。
陸彤突然停下腳步,有人?誰那麼大氣派?他想起在上海給賈婭楠買那套豪宅的男人。
兩人坐車在那家莫斯科最大的醫院門外停下,遠遠看到從門外始終有身穿黑衣的俄羅斯男人站在兩側,麵目冷峻嚴肅,讓行人不寒而栗。奧娜說話,他沒聽到愣起神來,遠遠已經看到,從醫院裏麵已經走出被黑衣人圍攏的一個中年男人,麵孔慈善,談吐風雅,還是一個中國人。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人,護駕地保護一個中國男人,讓他不由得動容。
走進醫院,轉了幾個彎,終於停在一片長廊前停下,被門外兩個黑衣人攔住。奧娜簡單地與對方說了幾句俄語,兩人這才讓他們通過,走進那套豪華的單間護理室。
賈婭楠靜靜地平躺在那張幹淨舒適的病床上,似乎剛剛睡著。奧娜告訴陸彤,剛才走出醫院的是琢爾第一大股東劉子淵,他有一個俄羅斯妻子,是一個俄籍華人。
陸彤當然知道劉子淵,這個琢爾集團神秘人物,劉惠玲的親生父親,老肖的嶽父大人。而他沒想到的是,會在賈婭楠的病床前,看到這個男人。一股不祥的預感,讓他瞬間要崩潰,不會賈婭楠背後那個男人,就是劉子淵吧。他可是比賈婭楠要大許多年齡的幾乎兩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