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無意的,卻明顯表達他的心境,幾乎沒有心情再去打理那累心的文件,如果持續時間過久,怕會要關門。他並沒有意思要改變現狀,到是希望那些堅持不下來的人,早早離去,不要等到最後,怕是要眼見一切崩塌。他甚至有點開始自暴自棄,再也不想用腦,每天麻木地做事,去商場,去酒吧,去閑逛。
他象又回到單身的日子,沒有人問,也沒人管,白華薇打來電話的詢問,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隻是覺得客氣疏遠了,沒有那份親人的依戀。他是喪失熱情了嗎?怎麼還懂得每天與白華薇擁抱分手,相見如歡,客氣招呼,相敬如賓。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進入這種狀態,就象吸食的某種麻醉劑,沒有了思考,沒有了理智。
每天下班,他會放慢節奏,故意拖延時間在酒吧裏,看到身後那個跟蹤的人,急躁地跑進來,看到還在飲酒的他,這才低頭離開。他表現得一切都不在意,隻是用餘光去欣賞,找到興趣,露出嘲諷的微笑。他不會去把跟蹤人趕走,再換一個也沒必要,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挺有意思。那是一個穿深藍色t恤的年輕人。
不過,貓捉老鼠的遊戲到了後麵卻變得更有意思,跟蹤的人不隻一個,而變成兩三個,不過,新來的那人與先前這個t恤男不同,並不總是持續,偶爾露個麵,隔幾天又變成另一張陌生麵孔。
最初發現那個新進者,他以為看錯了,後來顧意又往商場裏又多走了幾圈,發現那個依舊不遠不近在跟著,隻是離得很遠,如果不是特別刻意關注,也不會發現。或許是那眼神過於詭異,讓人關注了,再到下次,董誌剛已經對這種盯梢式的眼神變化,變得更加敏感。
他覺得新來者與聞華德派來的t恤男應該不是同路,沒有那個必要,也曾看到他們擦肩而過,並不熟識。有時候,在周末,那個t恤男跟蹤就不那麼緊密,因為那時候是董誌剛與白華薇正並肩逛街。到是後來的那人到跟蹤得緊,甚至用手機在拍照,這就讓他有些鬱悶。連點生活隱私也沒有,也太過份了。
跟蹤者所以跟蹤,那是他不敢見光,所以,董誌剛雖然憤怒,卻也懶得去打理。
他已經準備好一切,在進入股價進入加速拉升,就會給監管部門發去一份匿名投訴函,就說“林地方略”涉閑暗箱操作,虛假重組,套取股價波動利益。到時收到匿名函一定會有人調查查證,至少在些期間股票會被強令停牌,漫長的停牌會對尚誌的巨大融資收取高額的利息,最重要在停牌期間如果監管部門查實證據,“林地方略”一字跌停是難免的,在絕大多數股票還沒有減持前,這將是災難的後果。尚誌苦心經營的格局被破壞,他怕也難再東山再起,曾經的威名,亦將連累整個華德係也將分崩離析。
形成如此巨大的體係是偶然的,不斷累加的,但要倒塌,卻是頃刻間,不可阻擋的。
股市最近政策也出現微妙的變化,下半年開始,監管部分對涉及到重組題材概念,增加更多的審批門坎限製,亦對虛假重組,得用股價操縱股市的場外資金進行嚴密監管。不過,董誌剛知道,尚誌這套嚴密係統,是經過多年不斷完善,最終形成的嚴謹、稹密、精細網絡,是無法找到一絲毛病。所以沒有毛病,就在於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亦真亦假間,卻也無可奈何。
“林地方略”多少受到影響,一般這種情況下,董誌剛不會管,任由其下落,反而可以撿到便宜籌碼,等時機成熟,把拉高,把這部分低吸的做出一個短線差價收益。尚誌當然很熟悉這種小兒科的操作,對於受到的影響,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