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陸彤還在想能夠把嚴馨蕊的事,找個機會向她透點風,也不至於將來弄得比較難受,現在他徹底放棄這個念頭。怕要是哪天說了,她別又哭又鬧,再來個衝動莽撞,他已經不敢想。
這功夫,樓下於嫂在喊,說有人來。
兩人邁步下樓,望向進門人,嚴馨蕊、李雪雲與張靜三人站在客廳,手捧束鮮花,一些水果,正向他們招呼。陸彤並不知道,前天讓嚴馨蕊暫時搬到原來那間租房,還以為大家會來的晚點。
三個女人知道分寸,把東西放下,彼此介紹,又是誇讚陸彤,說他在公司能幹,管理井井有條,員工敬重的領導。嚴馨蕊還特別講:公司女人多,所以總被別人稱為娘子軍公司,到時嫂子不要有疑心。他是公司的領導核心,也是公司最大的綠葉。
說得李夢琪有點不好意思,讓她們坐,大家自是推辭,李雪雲嘴上快:不打擾你們兩人世界。
陸彤到是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看向嚴馨蕊,她低下頭並不與他對視。
送別三人,李夢琪有點小興奮,沒想到陸彤人緣不錯,雖然隻是一個副職,一直都是副職,有大家的支持,做事就順心,沒當初在琢爾的煩惱。她又談起在琢爾兩人的那段美好時光,說自己坐火車,就莫名其妙地跟著來上海,又莫名其妙的嫁給他,其實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就覺得非常信任,跟在你後麵,什麼也不怕。
想起當時情境,陸彤也有些奇怪,雖然自己比較落破,到還不至於非要找女人結婚,而且結婚這大事,怎麼就非常衝動答應,答應後,也沒覺得什麼不好,然後就過在一起,因為琢爾的事鬱鬱寡歡,反而越過越舒服,甚至想過就此一生算了。
人是一種非常動物的種類,在遇到大風大浪,就身不由已找地方去躲,躲到安全,不再淋雨,心裏舒服了,就會如此安宜下來。但是,一旦風雨散去,就又無事地走上街頭,忘記剛才避雨的地方,還有避雨的記憶。李夢琪就是當時給他寄宿的地方,當他還要朝前走,就忘記當初那裏留下的記憶。
“爸媽還總跟我回憶,你小時候的事,孩子王,淘氣,還被處罰過。”
處罰過,陸彤當然知道,她說是她表姐大林的事,也是指他花心。
“來d城,哪天領我去你那公司看看唄,還有以前的板房,爸媽讓我拍照,回去看下。”
陸彤一直無語,始終在聽她說,也喜歡聽她說的那些念頭。怎麼她所說的,都是自己想聽愛聽,總是沒時間去做的事。找時間,他還得把關於自己對事業的想法,再重複給她灌輸一遍,否則她不會理解自己為什麼這麼久沒回家,那麼久不想她,那麼久不想父母。
“行,在家呆兩天,讓歐陽帶你上街轉轉,給爸媽帶些家鄉的物產。”
“嚴馨蕊在三個同事裏,看起來很漂亮,也很招人喜愛,劉姐也挺喜歡她的,哎呀,給忘記了。她還讓我給捎東西給嚴姐,一件名貴首飾……”
這話聽得陸彤心裏蹦蹦直跳,聽到首飾,有些感激劉惠玲,這算是給她們接觸認識的一個契機,否則讓兩人負麵,總會出現彼此的冷場,那他就做蠟了。低頭仔細一看,是一顆心形破碎的胸鏈,不由氣惱,她這是顧意的還是無意的。
說話間,李夢琪已經站起身,從行李箱裏拿出大包小包的東西,除食物外,還有他平時穿的衣物,鞋子,甚至還有一件小擺設,那是有次在外灘散步,見到地灘上賣紀念品,石頭上精雕細鏤的幾粒彩石,其實一般,隻是手工精巧,價格到也不貴,就讓他給她買,算是結婚的紀念物。陸彤給買了,才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結婚幾個月,怎麼就忽視在d城的那些禮術,其實他們的婚姻辦得很簡單了。
一個溫柔俏皮的女孩,不要彩禮,也不要婚戒,如此簡單就匆匆把自己嫁給自己,而他卻還以為理所當然。最重要是,當時的陸彤是那麼一個事業無招落,兩袖清風的家夥,還是一個酒鬼,不知道她到底圖得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