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做好事是不需要留名的,我和劉超很完美地繼承了這個優良的傳統,在惡整了程陽一頓之後,我們一路賊溜溜地離開了商業街,很聰明地選擇沒有回梧桐下,現在城市裏的天網係統很完善,如果我們原路返回梧桐下,很有可能被程陽揪住小辮子!
所以我們一路上都戴著黑頭套,完全不顧路人驚異的目光,一路嬉鬧著,撒歡一樣的瞎跑,這種感覺對我們來說,有一種回到大學時代的錯覺,那時候的我們,就是百無禁忌,想幹嘛就幹嘛,我和劉超都是學校黑名單上的人物!就差沒被勒令退學了。
離開商業街之後,劉超自己玩去了,我則選擇回家,剛剛喝了不少酒,頭還有點點暈。
沒想到的是,我才剛剛到小區門口就遇到了小魚!
有人說,相愛的兩人是從一開始吵到結束的。
這話聽來讓期待愛情的人覺得不可思議,然而真的陷入愛河不可自拔時,驀然回首前程,才感悟愛情就是全世界最大的戰場,一場名為男人和女人的永不停息的戰爭。
魯迅在《野草·複仇》裏描寫了一對男女手執利刃、赤身裸體地站在曠野上,像敵人一樣互相對視著。誰都互不相讓,最終圓活的身體風幹成木乃伊,但兩人仍是沒有放下對彼此的仇恨。
這就是現實當中男人與女人的日常,互相折磨,在極致的愛裏又有著痛徹心扉的恨。
一旦吵架,不同的人會采取不同的處理方式:有的人喜歡大吵大鬧,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一肚子積存的苦水一股腦兒地往外倒;而有的人則冷靜得像是座千年不倒的雕像,俗稱“冷戰”,貌似高冷逼格,一副“我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的冷漠,拒人千裏之外。
然而,令人害怕的不是吵架本身,而是吵都不願跟你吵,直接宣布冷戰。
可是,冷戰就真的比大吵大鬧更高格嗎?
其實,大吵大鬧能夠讓兩人了解對方的真實想法,是一次心靈與心靈的溝通;而冷戰是一次自我心扉的關閉,最終導致的是漸行漸遠的距離與隔膜。
而我跟小魚第一次見麵,就被她給打了!
這麼多年下來,我都不記得我有多少次被小魚毆打過的經曆了,她像極了我的野蠻女友裏麵的那個宋明熙,她的外表清麗脫俗,是眾男人一眼就會相中的理想女友。但她一開口卻完全與外表是兩回事,野蠻又霸道。對我是百般折磨。
我對她的感情很複雜,反正就是百般糾結,萬般無奈,看到她,我就容易著急上火,變得不再是我。
隻不過,比較奇怪的是,上次在宴會上,我打了潘濤和劉洋之後,小魚就一直顯得比較安靜。
今天她既沒有跟我冷戰的意思,也沒有想跟我吵架的意思,就靜靜地看著我!
這與她以往的風格有點不一樣,一時間,我有點不安,不曉得她出現在小區門口是安的什麼心!
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在小魚開口之前,我決定先觀察敵情。
沒想到,我們就這麼在小區門口互相看著對方足足十來分鍾,過程中,門衛秦大爺都幾次好奇地出來看我們啥情況,最後這位老爺子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了解的表情,還對我曖昧地豎了豎大拇指,然後很自覺地關上了保安亭的門,給我們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我鬼知道秦大爺自行腦補了些什麼鬼,但我知道,如果我們再這樣幹耗下去,顯然不現實,所以我隻能硬著頭皮問她說:“額~~~吃過晚飯沒,你昨天不是夜班嗎?怎麼就起來了?”
小魚的回答簡短模糊:“沒吃,我睡醒了呀,來找菁菁玩的!”
我有些驚訝,聽小魚這語氣跟乖乖女似的,實在不科學啊!莫非是做賊心虛?想到這一點,我問道:“你不會出了什麼岔子吧?”
於是我馬上就聽到了小魚高分貝的吼叫:“小子,找死啊你!老娘難得溫和一次,非逼我這淑女罵人你才開心是不?”
我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小犯賤被小魚這麼一通大吼,我居然覺得很親切……心情大好之下,我立馬說道:“難得過來,幹脆叫上菁菁一起,我們仨去吃飯吧,我今天高興!……”
本以為小魚要麼會同意跟我一起去吃飯,要麼會拒絕我,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提出讓我去買菜,然後在家做飯吃的要求。
我一時間就有點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總感覺,今天的小魚有點古怪,不過今天我惡整了程陽一次,心情大好,再加上小魚一看也不像是來找我麻煩的,所以我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屁顛屁顛去跑去對麵蔬果超市買菜了!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脫了褲子,上茅房……”
我輕輕哼著歌,在廚房裏歡快地忙碌著!
在我眼裏,這樣的忙碌似乎沒有半點辛苦,反而是一種享受!
心情好得出奇的情況下,我也不再管小魚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難得地做一次飯,還有兩個美女等著我大顯身手,我自然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