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允琪:“那幫男的太能喝了。”
“哪幫男的?”
沈嫿答:“各種男的,她的酒約都已經排到下周了。”
愛月湊近她:“林決過氣了?”
潘允琪臉色微變,立馬從愛月身上彈開:“別跟我提這個人。”
“幹嘛呀?”
“這男的是不是有病啊?約會的時候我各種撩頭發舔嘴唇還幫他拍肩膀上的灰,老娘都他媽這麼明顯了他從頭到尾跟個木頭一樣看著我,送我到家還主動過來幫我開門!開門?誰他媽要馬上下車了啊!”潘允琪醉了,聲音也大,沈嫿探出頭來瞄了瞄,然後再縮回去偷笑。
愛月安慰:“好啦好啦,他這人就這樣,對我也從來沒什麼好臉色。”
“嘁,約他吃飯給他臉了,知不知道追我的人能排到月亮上去?從此江湖再也不見了朋友!”潘允琪說完,一甩房門,進屋了。
沈嫿貼著麵膜出來圍觀,愛月聳聳肩,也進了屋。
不過,她以為林決是不喜歡她才會那麼冷漠,原來對所有女孩都是這樣。
第二天中午在學校,潘允琪找愛月吃飯,愛月見到她的時候,她抱著個快遞包裹站在那裏。
愛月走近她:“買東西了?”
“不是,剛才碰到魏子煜學長在等快遞,然後醫院突然有急事,他就讓我幫忙等,”潘允琪很好奇,“什麼呀這是,還是匿名的。”
她不由分說就要拆開,愛月一怔,製止她:“你幹嘛?”
“看一下嘛,能有多大事兒啊。”
愛月驚愕地看她,沒攔住,“茲拉”幾聲過後,包裝拆掉了,潘允琪打開盒子:“是個錢包,還挺貴的——哎這還有個紙條。”
她正要動手打開,愛月拉住她:“別了,這是人家的隱私。”
“說不定是哪個女孩給他送的,咱們不是還能告訴沈嫿?”
“……”
紙條打開了,潘允琪皺起眉,念了出來:“滿目河山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什麼鬼啊。”她再仔細翻看,“就這兩句詩,文縐縐的,也沒個署名。”
愛月奪過那紙條,正要闔上,目光不經意一瞥,的確隻有兩行詩,筆鋒有力,應該是男人寫的。可,她覺著這筆跡,似乎在哪見過。
她不再多想,折好紙條往盒子裏塞,重新裝好。
潘允琪還在猜測:“應該不是女生送的吧?這年頭還有人寫古詩?那個牌子感覺像是長輩買的。”
愛月沒說什麼,但也不免好奇。那兩句詩是莫念故人之意,而接著下一句,便是“不如憐取眼前人”。這是在叫他忘誰,憐誰?
她和魏子煜同年入學東大,他性格溫和,對人也好,兩人越走越近。作為朋友,相處之中她知無不言,且關於父母家庭這些自然附帶的信息,的確沒什麼可隱瞞的。
可這才發現,她對魏子煜的了解,或者說,魏子煜透露的個人信息,幾乎是空白。除了前段時間他喝多了說出自己是個孤兒,有人匿名資助成長以外,她一無所知。
她這時還未發現,還有一個人也是如此,沈嫿。
但林愛月不會計較的。她認為人與人之間隻有純粹的善,別人待她好,那就是好,別無其他。
午飯結束,魏子煜過來了,愛月主動解釋:“剛才我們不小心把包裹摔了,打開隻是想檢查一下裏麵有沒有摔壞,盒子還是好的。”
魏子煜笑了:“沒關係。”
愛月拉著沈嫿走了,魏子煜一個人坐著吃飯。
打開盒子,見到了那隻錢夾和紙條。不用去想,禮物當然是那位資助者送的,這麼多年來,他隻收到過這個人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