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在這兩天裏救出愛月。
顧崇就要坐下打開電腦,應紹華轉過身來,說:“我們先回去。”
這裏還是盛燁的家,這一下午,是失禮了。
……
應紹華去向盛燁道別,盛燁絲毫沒有不悅,鄭重地說了句:“有什麼需要我盛某人幫忙的,盡管告訴我。”
應紹華看住他。還真有。盛家稱雄黑白兩道,有些事查起來,或許比他更快準。
看出他猶豫,盛燁更是豪爽:“William,你有話不妨直說,既然你叫我一聲盛兄,那為兄能做的,一定在所不辭。”
應紹華微垂眼,裏頭落了些黯淡,“可能還真的要麻煩盛兄。”
兩人重新坐下談,應紹華簡明扼要地講完始末,盛燁臉色也愈發凝重。
應紹華說:“愛月被劫的地方依靠馬六甲海峽西岸,眾所周知,西岸不能通大船,但能起降直升機的,必然是大船,整個東南亞能停大船的港口我都有眼線,徐溯不會走。”
“所以,他應該是先用小船把愛月運出海和大船碰頭,再送上大船。”
顧崇的腦子和嘴同步:“馬六甲海峽往東是新加坡,出去就是泰國灣和南海九段線,亞際港口東南亞總部設於新加坡,加上大陸海軍最近巡邏頻繁,徐溯應該不會往東去。”
“而往西是馬來西亞,亞際勢力薄弱,出去就是公海,適合動手。”
盛燁當即抬手,道:“有句話我認為不妥當。”
顧崇一怔:“您說。”
盛燁看著應紹華,略略含笑:“你現在在大馬,勢力可不薄弱。”
應紹華:“全仰仗盛兄。”
盛燁說:“小船走不遠,跟大船交接一定是在馬六甲海峽內,我即刻派人全麵監察過往船隻,發現可疑的就設法攔截,你看怎麼樣?”
……
盛燁這一相助,為應紹華承了不少負重。
回到酒店,亟待更細致安排布置的事仍舊繁重,應紹華馬不停蹄,顧崇緊隨身側。
等應紹華把腦子裏能想到的一切都落實完畢,入夜已深。應紹華沉了口氣,顧崇立即繃緊神經。這是他要吩咐事情的預警。
比起之前,應紹華的語氣稍鬆了些:“擬好拋售股權的文件,我隨時視頻會議,還有,通知公關部做準備。”
“先生……”顧崇相當驚愕,他以為他會對此事置若罔聞。
“去吧。”他最後留下二字,抬手一揮。
“……是。”
……
一艘小漁船悠悠駛出海灣,往遠處盡頭鑽去。
兩個黑猴子賣力撐船,按頭兒交代的,隻要把船上這個女人安全運送到海上,交給在那裏接頭的貨船,他們就能換取一筆足夠一年不愁吃喝的賞金。
兩位小夥有點心虛,一路認真開船,一言不發,也沒眼神交流。他們並不是專業的黑社會,是被那頭兒臨時招來的普通漁夫,常年在這片海上,被人看到了也不會起疑。
眼下這女人,身體被捆緊,動彈不得,他們從上一站接手過來時,嘴還被封住了,誰人不知那頭兒幹的是不法勾當。他們一開始因害怕而拒絕,對方勸:不過是送個人到船上,真出什麼事,那也是我們,你們就是兩個送貨的。
現在他們也這麼勸自己:我們就是送貨而已,送貨不犯法。
熟門熟路的,很快見到了前麵的船影。
船是對麵家門的,是個小型散貨船,他們發出約定信號,那船很快回應。倆黑猴如同看到滿天飛的鈔票一般,忘記了心虛,加足馬力向前開去。
接近貨船,也看清了站在甲板上的人的模樣,個個麵露凶悍,並非善類。貨船放下軟梯,黑猴給把蜷縮在角落裏的女人叫起來,給她雙手解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