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當時迫不得以,選擇跟郭佩兒聯手坑了一把劉三,她心裏卻未嚐不同情她,尤其郭佩兒自己手段陰毒,害人不成反自害,到最後反而還成了趾高氣昂的勝利者,誰看了不心裏躥火?

郭佩兒也虧得她自己得罪的不是她,否則麵對她的就不是一盆熱湯,而是一瓶硫酸了!而且還是百分百不會失手的那一種!

但這事想也不想,是肯定不能從她嘴裏漏出一個字的,青嵐也隻能死抗,但不妨礙她給點提示。

郭青聰一點就通:“你叫我問我爹,難道說這事真有貓膩?不然你就該一口否定了。”

青嵐這回是真的閉緊了嘴巴,一個字都不再多說了。

郭青聰也不急著走了,皺眉開始推導:“劉三小姐那麼恨大姐,肯定她才是從大姐手上吃虧的那個,可大姐明明比她傷得重,她怎麼好意思覺得是自己在吃虧?”

青嵐望天,隻當是什麼都沒聽到。

郭青聰這時也冷靜了下來,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左右為難,不勉強你說了,反正,左不過是栽贓陷害那一套。”

青嵐眼睛一定:猜出來了?這麼快?這麼牛?

郭青聰眼睛卻睜大了:“真的是栽贓陷害?!郭佩兒把劉三栽的贓對吧?”

這小子,還知道試探了,青嵐一個大意,竟然漏了陷。

她還是什麼話也沒說,但等於什麼話都說了。

郭青聰愣了一會兒,突地跳了起來:“我去把郭佩兒找回來,她害了人怎麼能理直氣壯地去追她的男人!她太過份了!”

郭青聰像旋風一樣跳起來,騎著馬狂奔起來。

青嵐萬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起了替天行道的心,慢了一步,隻能追在他身後喊:“世子,你慢點,你別衝動啊。”

郭青聰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有意不理,騎著馬像狂風一樣卷進了山裏。

那些侍衛們被郭青聰攆得遠遠的,看見這邊出了變故,紛紛追之不及。加上山裏的地形複雜,郭青聰隻是鑽在林子裏左右拐了拐,就不見了蹤影!

郭青聰要是能在這麼些人的保護下還要走丟,那他們就不必回永寧侯府,直接可以自殺謝罪了!

侍衛統領是久經陣仗的,忙吩咐道:“你們幾個,你們幾個,你你,你你,我們分成幾組,分開去找世子。”

青嵐全神貫注地盯著地上,突然翻身下馬,捏起一撮泥土,道:“不要吵了,我知道世子往哪個方向去了,你們跟我來。”

侍衛統領有些懷疑:“你行不行啊?”

青嵐心急如焚:這山脈看著不小,裏麵保不齊就有些貓冬的大家夥。郭青聰一個半點經驗都沒有的新丁,要是這山裏走丟了,那可是真正的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她不再廢話,飛身上馬,打著馬往一個方向走去。

剩下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了一陣子,侍衛統領麵黑如水:“還不快跟上?!”他從入職就是一直領的是侍衛職,隻負責保護人,對這些野外的本事也不通,但看青嵐剛剛的樣子,令他想到了之前一些老獵人的做法,這讓統領莫名地對青嵐有了一些信心。

青嵐騎得並不快,她還要仔細分辯那些留下來的蹄印,從那裏找出郭青聰騎的那匹碗蹄馬的足印。

山裏秋天剛過不久,地上的葉子一層一層的,有一些因為前些日子的雨水已經開始腐爛,不管是人是獸,踩下去總要落點痕跡,青嵐就是憑著這個,導正了一次次將要偏離的隊伍方向,直到找到郭青聰。

“是不是你害的劉三小姐?”郭青聰憤怒地攔在郭佩兒身前質問道。

郭佩兒急著要離開:“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郭青聰冷笑:“懂不懂你最清楚!”

青嵐急忙對身後那些趕過來的侍衛揮手:“都散遠些吧,世子他們現在不想我們跟著。”

那姐弟兩人聽見蹄聲就開始收低了聲音,看見是他們才放了心,郭青聰不耐煩地吼道:“都滾遠些!”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不管郭青聰說的“都”字裏麵含不含自己,青嵐就先主動地退到了林子裏麵,隻眼睛還能看到那兩個人,確保他們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