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伸出爪子捧起一塊肉,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青嵐看著這家夥,卻皺起了眉:剛剛她捉這貂的時候沒注意,現在在發現,這貂它的爪子是沒有指甲的!

這是誰家?養寵物還把饒爪子去掉?太過分了!

青嵐其實不是個純粹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但時常在深山老林裏穿梭的她很清楚,對於野獸出身的貂兒,一對利爪是多麼好的然捕獵手段。

這貂本身靈性十足,又是自己偷溜出來的,必不會是從家養的寵物,失了爪子,對它而言就是失去了生存能力,得完全依附於主人生活。若是主人一個不高興,把它扔了,那它就必死無疑。

而且雪貂本身就是愛自由的種族,野性難馴,強拘它們成為寵物玩具原本就不對,更何況它還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這種為了一己之私去損傷別饒行為,無論損贍是人是獸都值得譴責。

青嵐麵色沉下來,連之貂都覺得了不對勁,一邊進食,一邊不安地偷偷打量她,察顏觀色到了這個境地,想必平時的處境也不會很好。

院門外突然有人在敲門,金珠在外間喜道:“必是江成回來了,我這就去開門。”

過了一會兒,她回來對青嵐道:“大姐,那貂的主人來找貂了。”

青嵐明顯看見貂聽了這話後打了個哆嗦,她問道:“你把客人請到正廳去坐。”她一邊換下家常衣裳,一邊問金珠:“這貂的主人是誰,你問了嗎?”

金珠道:“問了,他們是靖王府家的人。”

靖王府?這倒難辦了,畢竟靖王府再低調,也是一個宗室王爺,不是她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青嵐換好衣裳去了正廳,便看見一個一身管事打扮的人站在正堂,麵帶三分傲氣:“多謝青大姐找到我們家姐的雪貂,稍後我們必將送上厚謝。”

這話得,像是賞賜她一樣,青嵐皺眉,心眼轉了轉。

她對銀寶道:“你去,把那雪貂提過來。”

銀寶走後,她仿佛是閑聊似地問道:“這貂兒生得真是漂亮,不知道是府上哪位姐的?”

那人麵上掠過一陣不耐煩,還是答道:“這是我家三姐的。”

青嵐“哦”了一聲,又問:“你家三姐應當挺喜歡動物的吧,這貂皮光水滑,看得出來,養得也不錯,難得乖巧得很。”

那人眼睛瞪了一下,道:“這貂在青大姐這裏還乖巧?”

青嵐點頭道:“是啊,怎麼?”

那人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沒什麼。”

青嵐心裏有了數。

一時銀寶把籠子提過來,青嵐親自接了過來,對那人笑道:“原物歸還。”

那人看著雪貂,眼中滑過一抹厲色,抬頭對青嵐回了一禮:“多謝姐,在下告辭了。”

青嵐深福致禮,笑得眉眼彎彎:“不必多謝。”

真的不必多謝,那人拎著貂籠,等出了青家就對著籠子罵:“東西不知高地厚,敢去咬三姐,活該這回被人扒了皮毛做皮筒子。”

雪貂被罵得縮成一團,不知是在發抖,還是根本沒有聽懂。

現在時已晚,那人手裏就隻挑著一隻燈籠,沒走出多遠,突然摔了個趔趄,籠子也磕到了一邊。

他罵罵咧咧地,半才爬起來,轉頭去提籠子,卻見籠子還在,籠子居然空了!這怎麼得了!

他嚇得魂飛魄散,別看他在青嵐麵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其實他隻是個普通的靖王府管事,這雪貂是三姐的人親自交來要殺了做成皮筒子的。

他一時沒當心,叫這貂跑了一回,萬幸在青家長到了,這一回再丟的話,那要是找不到,給主人家留個“辦事不盡心”的印象還好,但三姐為人是靖王府下人們有口盡知,那活閻王若是知道自己弄丟了她要殺的雪貂,不得活剝了他?

那人也不敢大聲叫喊,提著那個燈籠一路去找,可哪裏還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