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殿下肯出頭,是殿下一片仁心。”
那邊一片諛詞如潮,慕昱清輕輕地撇過頭,無聲地了兩個字:“蠢貨。”
他漫步踱進西邊的茶水間,一名太監低著頭給他奉上一盞茶,等那太監退下時,他手心裏已經多了一張紙條,他展開一看,眼神瞬間一緊:“那丫頭病了?”
他心煩地把紙條揉成一團:這麼多事,這丫頭偏偏還在這個時候病了,真是自找苦吃!想到昨晚上那樣冷的裏,她隻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就敢到處跑,慕昱汪怒得簡直恨不得打她的屁股,活該!
這邊青嵐在焦急地等著江成的回話,她頭一回曠工,對金吾衛規矩又不熟,就算她是個關係戶,也不好做得太過份,免得那些知道她身份的人難做。
好在江成帶著喜色回來了:“大姐,將軍準了,讓姐安生休養,不必著急。”
“將軍?”以她的身份,請個假還用將軍給批假嗎?
江成點頭道:“是啊。的去的時間巧,正好碰上了江將軍在,的時常在家裏內外出沒,江將軍居然認識的,見到的便叫聊過去,問明白之後便讓的帶話,讓您放心了。”
青嵐越發肯定,這個江將軍肯定是受到了什麼關照,才會對她的事這麼上心。
因為她過年的時候去感謝他們家裏在她“遭賊”的那一晚施以援手,那一家的女眷一頭霧水的樣子,看來江卓並沒有跟她們特意交代過。
江成猶豫了一下,沒馬上退下,青嵐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江成道:“的退下出江將軍營帳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是要找一個叫白軒的兵士。”
他時常接送青嵐,也知道白軒這名字就是她在外麵扮男裝的化名。
“知道那人是誰嗎?”
江成搖搖頭:“的隻聽了這一句,江將軍營帳的門便合了起來,的也不敢多聽,便回來了。”
找她的?那會是誰?難道是秦王醒了,要謝她救命之恩?
銀寶過,秦王府裏那找到秦王時都沒有理過她,等於秦王被救的過程中,他全程是昏迷的,他就這麼肯定,是自己救了他?
不過,青嵐這麼瞎想也沒有用處,她揮退了江成,生了病的身子總是特別容易困乏,不過一會兒功夫,她歪在床上便睡著了。
這一睡就到了月上中,還沒睜開眼睛,她就感覺到身邊站了一個人,青嵐哼哼兩聲,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金珠,什麼時辰了?”
“戌時了。”一個帶著冷意的男聲答道。
青嵐猛地放下手,影影綽綽的,她的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把燈光擋得嚴嚴實實。
“你怎麼在這裏?”青嵐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眼前這人居然是慕昱清。
慕昱清伸手按住她:“別亂動。”
青嵐傻傻地,剛剛醒來,她腦子還有點鈍:“你在這兒做什麼?”
這女人,一見麵就追著盤問他,她是什麼意思?這麼不想見到他嗎?
慕昱清臉黑沉下來:“我來看這個穿著中衣到處亂跑的瘋女人是不是還好好活著。”
明明是探病,偏偏還得這麼難聽。
青嵐扁了扁嘴,心裏還是領了他的情,微微有些甜,隻是出來的話也不大好聽:“我好得很,沒死。”
慕昱清明顯是深吸一口氣,青嵐不知道怎的,居然被他這一口氣嚇得脖子一縮,聽他冷冷道:“你還是死聊好。”
沒見到她的時候,時時都在想,怎麼打她一頓好出了那一口氣,可見著了她,反而連句重話都要思前想後,這樣的狀態,慕昱清不熟悉,又不喜歡。
什麼?!青嵐怒道:“那還真不能如你願了,不好意思,勞你大半夜的過來,還看我活得好好的。”
完,她一翻身躺下,隻留個後腦勺給那人。
卻沒看見,那個嘴裏盼著她死的那個人緩緩地綻出一個微笑來。
青嵐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身後那人話,以為他走了,轉過身來,卻看見他正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