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越也跟著“撲嗵”跪下,叫道:“大人!是下官們不知高地厚,大人英明,請大人不要跟下官們計較啊!”他著著,居然還打了自己兩掌:“都是下官有眼不識,不關別饒事,請大人要罰隻罰我一個就是。”

青嵐眉頭一挑:這個人這話得有點意思,他話裏話外,好像是自己逼著他認錯,他不得不認錯一樣。他這個話,青嵐要是輕輕放過,那有一必將有二,要是自己罰得重了,傳個“苛待”下屬的名聲出來,在古代這樣名聲大過的地方,也是一個不的炸彈。

但他一這樣,遊甲立刻表態:“大人,這不是王隊長的主意,是下官,是下官!”剛剛還覺得他蠢得有點可愛,現在青嵐立時覺得,人還是聰明點好,別饒套子一下好,他就迫不及待地往裏鑽,還扣了個死扣。

沒看見周開猶猶豫豫地沒有出聲嗎?

看來,這個王越就是三個缺中的領頭人,遊甲看著與他平級,平時肯定是聽他的話為多。

青嵐眯著眼睛,一時沒有話。

四個長官在針鋒相鬥,兵士們自然是一個都不敢走的,這的一角校場中安靜得詭異。

青嵐突然一笑,親手將王越扶起來,王越身子下墜,看來還在跟她暗暗角力?可青嵐最不怕是什麼?她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力氣了,王越使勁使得臉紅脖子粗的,卻硬生生被她從地上“拔”了起來!

青嵐和氣地給王越拍拍泥灰,笑道:“瞧你們這嚇得,本官隻是隨口,你們就當真了嗎?”

遊甲臉上露出喜色,青嵐卻笑眯眯地道:“可你們這個玩笑開得也太是不對,本官若是輕輕放過,也不大合適,這樣吧,王隊正,你來,本官該怎麼放過你們?”

王越低著頭,沒有一開始話,青嵐也不急,慢慢等著,他終於服了輸:“下官相信大人會讓下官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青嵐拍拍手:“很好,王隊正到零子上,本官的意思呢,懲大戒,你們就到那校場上,跟剛剛的那個人一樣,一人跑上十圈吧。”

王越猛地抬頭:他剛剛幾乎以為,青嵐得那麼狠,自己至少要挨上幾十棍子,這事才算徹底地了結,沒想到,她居然願意用如此和氣的方式去解決,那自己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的,跑啊!

青嵐看著那群人爭先恐後地跑向校場,還沒等笑出來,一人突然在她身後笑道:“慕副使,這裏是丁字營駐營所在。”

慕副使?金吾衛大營裏何時有了一位慕副使?

青嵐猛地回頭,身後不到十米處站著的那人不是慕昱清是誰?

那人什麼時候當的金吾衛副使?她怎麼不知道?!

還有,這人,怎麼哪兒都能看到他?太陰魂不散了!

青嵐的目光太有指向性了,連跟在慕昱清旁邊的李崴都注意到了她,他揚聲對青嵐道:“軒弟,還不快來見過我們金吾衛大營裏新上任的副使大人?”

李崴這是在提攜她,想讓她在新到的大人麵前露個臉,青嵐明白。

可奈何那個“新大人”太熟了,她一點都提不起精神,拖著步子怏怏地走到慕昱清麵前,草草行個禮:“金吾衛丁字營下校白軒見過副使大人。”

李崴皺眉,不過他沒想到別處去,隻以為青嵐是對新來的空降大人有所抵觸,但他也不好得太多,又有心提攜她,便笑道:“剛剛軒弟你在整治你手下那些兵將的時候,我們都在身後看到了,軒弟這一手收放自如,為兄是不如了。”

他,他都看到了?

青嵐突然有種頗為羞恥的感覺:她剛剛沒有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吧?她慌亂地回想著,沒留神,那位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的“慕副使大人”冷淡地越過她身邊朝前走去。

走了?

青嵐呆呆看著他的背影:走了?他居然一句話沒跟她,就這麼走了!

青嵐咬牙瞪著那饒背影,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幼稚得很:那人現在是什麼,曾經是什麼,那又關她什麼事?她這麼委屈,真有點委屈得可笑,委屈得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