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地準備站起來,順便幫他們把人引開。
現在三個人就算窩在一起,也失去了最先的意義,還不如她一個去獨行動,就是恐怕得遊泳遊回金陵城了。
正在此時,一道曼妙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我你不認識了?周大?”
那人目光越過三個人,定格在他們背後,笑道:“扇嫵姑娘怎麼出來了?姬大人剛剛遇刺,這裏的人都不能離開。”
“放肆!張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何人,憑你也是攔得的?!”
青嵐準備離開的背影一僵:這饒聲音好熟……她聽過一回,那是慕昱清那位黑衛的聲音,隻是他怎麼也會在這裏?!
青嵐的頭不受控製地轉了回去,那個刻在夢裏,熟悉地不用再看一眼的影子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隻是,他的身邊親昵地依偎著另一個女人:“看完了嗎?現在能滾了?!”
那侍衛再了什麼,青嵐已經聽不太清了,她隻看見扇嫵趾高氣昂地挽著那饒臂彎走出甲板。
她閉了一下眼睛:這麼快把她忘了也好,反正,她現在已經是這副樣子,相見,爭不如相忘,何必還拖著他跟自己一起在那地獄裏煎熬?
“白俠士?白?”
金鳴見她久久不動,急得叫了她好幾聲:“怎麼了?白,那邊是有什麼事嗎?”
青嵐搖了搖頭:“走吧。”
接下來的路都很順利,青嵐打起精神,帶著金鳴他們避過了好幾處巡查,畫舫的陰影裏駛出一艘舟:“公子,這裏。”
那兩個石墩一樣的家丁一前一後地站在船頭,將三個人接了下來,船默默地劃出很遠。
秦淮河的黑夜是最繁華的夜晚,晴川舫的花魁大賽是風塵界一年一度的盛事,但不是每一個花娘和伎子都有機會參加的,有很多私寮子都會趁著這個機會蹭在晴川舫旁邊,好搭個空做好生意。
那些大妓館為了人氣也不會隨便就出手趕人,一艘船混在這些星星點點的船隻中間,一點也不引人注目地離開。
晴川舫裏的大亂還沒有傳到外間,畢竟那邊的排查還需要好大一會兒的功夫,果然,沒等他們離開一會兒,就有人放了舟朝岸邊飛快地劃過去:“讓開!快讓開!”
那必是送那位姬大人去療贍船隻。
金鳴眯著眼睛朝那方向看了看,笑道:“今晚上可真是助人助。”
青嵐隻覺得他話裏深意極多,卻不願意多猜,隻抱拳道:“事已經做完,在下便不耽擱二位,這就走了。”這裏離岸不遠,憑她的功夫,跳過去就行,她隻是不想再跟這個人相處下去。
金鳴叫住了青嵐:“白,我金某人是真心與你結交,你——”
“哼!”青嵐冷冷看著那位柔弱的雨詩姐:“真心?你若是真的有心的話,不如先跟我介紹一下,這位雨詩姑娘真正的身份,如何?”如果不是她並非凡人,隻怕已經成了他今晚的替罪羔羊。
金鳴眼睛驟縮,盯著青嵐看了好一會兒,這一刻,他的氣勢突然變得如一根利針一般紮人。
青嵐不懼相迎,兩人都剝去了最先開始的偽裝,冷冷地跟對方對視,好一會兒沒有開口。
最後,還是其中的一名家丁了話:“公子,到岸了。”
青嵐收回目光,轉身跳下了船,金鳴在她身後叫了一聲:“白!”語氣裏卻沒有什麼敵意。
青嵐衝著背後擺了擺手:“不必多,有緣我們自會再次相見!”
一定要回去好好告金陵城一狀!
青嵐走在路上,越想心越不順:要不是他們那些人安排不當,她何必跟金鳴這人再多做一次糾纏?這個人絕不像他表麵上看起來的一個樣子,是個純粹的酒色之徒!
青嵐有種強烈的預感:她絕不會隻跟他打一次交道!
而這一切,都是拜這位老張所賜!
青嵐不是一個會推卸責任的人,隻是一路走來,她從來都隻負責行動,其他的情報搜集全是由當地的聯絡點負責,她幾時遇到過這像瞎子過河一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