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個人是餓的,還是本來就這麼笨,他說的顛三倒四,越說,宇白的眉頭就皺得越狠,要不是青嵐一直拉著他,他隻怕早就走了。
青嵐實在不忍心他做此無用功,忍不住道:“你剛剛握著的那草就是偷的他的。”
燕王傻在那裏:“啊?,”
青嵐連忙接過他的話,懇求道:“宇白大俠,這裏隻有你能幫我了,你看你要不幫我背一下他?”
宇白眉頭跳了跳,青嵐這話也是硬著頭皮說的,估計他這輩子就沒有背過什麼人,就算是背過,也肯定不是他們這些讓他天然看低一籌的所謂“世俗人”。
青嵐看他要翻臉的樣子,急忙把話說完了:“你別忘了,是誰幫你把東西找回來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宇白的眉頭不跳了,青嵐一笑,拽著他走離了燕王兩步:“你們師門有命,少與世俗之人牽扯,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欠了我的人情,難道就不還我嗎?你至少得還了我,才能說我們之間沒有牽扯吧?”
宇白看了燕王一眼,燕王立刻作點頭哈腰狀,這人,好歹是一介王族,能這樣放下身段,也算是能忍得了。
宇白難以忍受地回頭問道:“不能換一種?”
青嵐堅定搖頭:“我現在隻需要把他救出去。”
宇白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
月晦風高,一切準備就緒。
青嵐在前麵領路,宇白背上雖縛了一個人,但仍然輕盈地跟在青嵐後麵,半步不落。
而且,聽他的呼吸仍然平緩,青嵐的心先放了半個:依他現在的狀態,把燕王弄出去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夜色當中的禁宮像一座沉默的山峰,將一些燥動不安的東西壓製在它的陰影之下。
成功地闖過了兩重禁衛,眼看那十丈高的宮牆已經在側,青嵐卻停了下來,耐心地等待著交接班的行過。
她慢慢地計算著時間,等到兩班衛士相隔最遠的時候揮了揮手,先一步躍上了宮門,宇白隨即跟上,正在此時,有人突然暴喝一聲:“誰!”
此時宇白的一隻腳正躍上牆頭,那人一喝,他的腳一頓,另外一隻沒有跟上的便踏了個空,眼看就要摔下去!
燕王頓時驚叫出聲!
他正被宇白背在背上,十丈高的宮牆可不是摔著玩的,一個正常人摔下去說不定就要摔個半死,更何況他身上還有一個人,不被壓扁才怪!
青嵐立刻心中大罵燕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剛剛那人暴喝的時候,她分明看見,離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人也同時翻出了宮牆!
那個喝聲離那人翻出的方向不遠,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燕王叫出了聲,等於把他們這一方的三個人也暴露了出來!
但她就是再想罵他,也得先把這人先撈上來再說。
她急忙撲上前去,將宇白拽了上去,宇白借著她的力量,再度翻上牆頭。
此刻,牆下的喧嘩已經極為高亢,不少人在喊:“抓刺客!”
兩個人什麼都沒說,翻身下了牆頭。
剛下牆頭,“嗖嗖嗖”的箭隻如飛一般,幾乎是擦過他們的頭皮!
青嵐隨便指了個方向,兩個人同時飛奔起來。
身後是宮門吱呀打開的聲音,有人追了出來,還伴隨著箭隻破空的聲音!
青嵐不要命地狂奔一陣,突然發現前方倒了一個人,她本想越過,然而直覺讓她回了一下頭。
借著月色朦朧的光亮,她隻見那人唇青臉白,生死不知地仰麵倒在地上,卻是一個熟人!
青嵐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這個人:“吳春大總管?!”他怎麼會在這裏?!
吳春半頭身子都是血,古代的城市又沒有路燈,青嵐急切之間並不知道他哪裏受了傷,眼見得後麵的追兵越來越緊,她隻得一把將吳春扛起來。
剛剛將吳春扛到肩頭,青嵐隻覺頸邊汗毛一乍,手頓時軟了一下。“啪”的一聲,吳春被摔下肩膀。
而在他的身邊,一柄細薄得如紙片一樣的利刃掉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