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應當的,裏麵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她。

翡翠順勢推開門,正好床帳裏餘祥哼哼了一聲。

這些人,明明全是自己人在場,演得還那麼用力。

翡翠驚叫了一聲,指著床帳:“夫人,這裏麵的聲音不對!”

餘氏快走幾步,臉上帶著驚慌,眼中卻充滿了興奮,一把撩開了床帳!

餘祥的半張臉露了出來!

餘氏那準備好的一聲尖叫終於叫了出來:“大小姐!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她狠狠推了推臉已經出溜到被子裏的青嫣,把她的臉看了個正著,滿眼的驚訝全換成了驚駭:“嫣——”

餘氏一把將被子重新蓋住,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回身厲喝道:“都退下!”

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發生這種事,不管青嫣是怎麼跑到青嵐床上的,但如果此事一旦揭開,那將不可挽回!

她要害的是那個賤人的女兒,即使她現在不在這張床上,她也能把這場戲演下去!

青嵐不得不佩服餘氏的臨機反應能力:能夠被青賢那個心裏隻有利益的男人哄得迷了心,她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單憑她這份機變,如果是在現代,那她必也是個事業有成的女強人,可惜,她生錯了年代,更算計錯了人。

青嵐翻身下房頂,快走幾步,徑直把門推開,揚聲道:“咦?夫人,你怎麼到我這兒來也不通告一聲?”

餘氏猛地回身,目光將利劍一樣射向青嵐!

原本如果青嵐不去現身,由著餘氏裝作此事沒有發生,悄悄地把餘祥帶走,領著青嫣退出溶梨院,兩個人必然還是麵上你好我好,一點臉都不會翻!

但青嵐已經被她一次次無止境的算計給逼得不耐煩了!

餘氏這人,並不知道“知難而退”這幾個字怎麼寫,麵對青嵐時,她似是把她當成了刻骨的仇人在算計。

青嵐一次次地打疼她作亂的手,卻沒有把她的膽氣打掉,反而她還一步步地逼上來,無時不刻地要置她於險境!

青嵐即使不怕被她算計,卻也知道,有一條時刻窺伺在身邊的毒蛇是一件多危險的事,餘氏這樣算計她,她若不摁住她的手腳,說不定她什麼時候稍有疏忽,就會萬劫不複!

餘氏朝床榻上退了半步,她的身體擋住了床上的人。

青嵐逼近一步,微笑著問餘氏:“怎麼?夫人不聲不響地摸到了我的房裏,這是要幹什麼?是我房裏有夫人感興趣的東西嗎?”

餘氏理了理衣服,站直了身體,突然笑得溫婉大方:“是這樣的,老爺囑我給你打幾樣首飾,就在剛剛,首飾鋪子裏把打好的首飾送了過來,我想著好久不見大小姐,便想來看看大小姐,順道把首飾送過來。翡翠,把這幾樣釵子給大小姐,讓大小姐好生看看,到底,合不合大小姐的心意。”

翡翠站在餘氏旁邊,手裏捧著一個烏木包銀的首飾盒,臉比霜還白,雙手微微發著抖,把盒子遞給青嵐:“大小姐,首飾都在裏麵。”

青嵐眼睛看都沒看那裏麵的東西。

事情到了這一步,誰都知道餘氏意在何處。

她隻覺原本朝著門口吹來的寒風突然削減了不少,房間的門不知何時,竟已經被關上了!

青嵐突然心生不妙,她不著聲色地朝這些人相反的方向退了兩步,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床榻裏餘祥哼了一聲。

這絕對屬於男人的聲音讓屋裏的人都無法故意忽視,餘氏臉色驟變轉身過去,拉開簾帳,照著餘祥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

那兩巴掌毫不留力,打得青嵐都替他疼。

但餘祥仍然隻是哼哼著,一點其他的聲音都沒有出。

餘氏拽了兩下,但她一個內宅婦人,怎麼可能拉得動一個一百多斤重的大男人?

她徒勞的拉了幾下,終於忍不住轉身過來,狠狠推了一把跟她站得最近的翡翠:“你傻了嗎?快來幫忙!”

翡翠可不是傻了?

其他人或許看不見,但翡翠離得那麼近,一眼就看到了原本應該在琴操居休息的青嫣竟躺在大小姐的床上!

事到如今,翡翠再傻也看出來,自己這一方的算計早就落在了大小姐的眼裏,她不但沒有中計,還反而把夫人這一方坑了一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