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姨怔了一下:“今晚有厲害的對頭找上門?”但凡有厲害人物來,流雲都是將她們護在自己的房裏,一來便於守護,二來他房裏暗道極多,縱有閃失,也能從暗道安全脫身。
流雲斂了眉,低頭道:“線報說,有兩撥人來,但不清楚來曆。”以他布的眼線,都不清楚來人的來曆,想來也為棘手。但他隨即笑開:“也好,傷也養好了,該找人試試身手。”
流羽睡得迷糊之中,聽得前院傳來叱喝之聲,該不是有強盜來了吧?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揪開床帳,卻發現不是自己的床,正低了頭找鞋。馮姨已掌燈過來。
流羽抓住馮姨的手問道:“馮姨,你聽外麵是什麼聲音。”
馮姨輕描淡寫道:“夜黑雪大,搞不好是有人摔跤了。夜這麼冷,快躺下,當心著涼。”說完,已不由分說,將流羽重又塞回了被窩裏。
流羽已看清這是流雲的臥室,側耳傾聽了一下,掙脫她道:“不是的,是有動靜。不會是有壞人要來害流雲大哥吧。”馮姨也有些微怔,一般來人,被庭院的陣法所困,別說人影,連聲音也不得傳出一分。今晚卻將聲音透了過來,想來不是內力深厚的絕頂高手,也是精通聲律之人。
流羽想起床去看看,流雲大哥是不是有危險,她自是不放心他一人麵對敵人。隻是她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大,能幫什麼忙。
馮姨板了臉,有些慍惱:“你要是真的關心流雲,就別出去搗蛋讓他分心。區區幾個小人,還傷不了他分毫。”
流羽印象中一直見馮姨是笑容滿麵,這下板了臉,倒是罕見。她年齡雖小,人也懶散,但並不笨,情知馮姨此時的話是正理,可要她真的安心躺著,卻不能夠,在屋裏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轉來轉去。
馮姨好暇以整的沏了壺熱茶,坐在桌前慢慢飲茶。
外麵傳來尖銳的哨聲,隻是忽東忽西,一直在庭院徘徊,後來那哨聲越來越尖銳,似乎正往這邊來,行至一半,又折返而往。
那尖銳的哨聲震得流羽耳膜嗡翁作響,她伸手本能的捂住耳朵,偏那聲音似乎就在耳邊,捂了耳朵,也沒絲毫的減輕。
正難受間,一聲清嘯破空而至,聲音直穿雲宵,猶如奪目的豔陽,一出現,剛才所有的尖銳刺耳之聲,都如陰霾般消散。四周刹那之間,寂靜無聲。
流羽聽出那是流雲的聲音,高興得要跳起來,回頭一看馮姨,卻無動於衷,手裏捧著熱茶,似乎外麵的跟她沒啥關係。
流羽拉著她的手,道:“馮姨馮姨,你聽,流雲大哥來了。”
馮姨卻皺起了眉頭,看來所布陣勢還是被人所破,流雲不得不現身。見流羽一臉歡欣的樣子,便道:“出來有什麼好,大冷天的,在自己屋裏呆著哪兒不舒服?”
隻是流羽小小年齡,自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聽得前麵庭院傳來女子的聲音,聲如玉珠,卻帶著掩不住的倦怠:“流雲,你終於肯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