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避開青石板,卻見半空中虹光閃動,流雲的“擎天”劍閃耀著似火驕陽般的光豔,迎空劈下。
他來的時候,都有人囑咐他,小心流雲的“擎天劍”。流雲以劍法見長,自創了“流雲劍法”,再配上“擎天”劍,天劍流雲,並非浪得虛名。
他再側退一步,驀然發現流雲的劍已幻化成十支長劍,從四麵八方攻了過來。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自己被流雲一劍逼入了院中的陣法。
陳法是流雲新近所想而得,他愴惶之間,如果識得,隻覺困在陣裏險象百生,竟被那變幻莫測的異象迫得透不過氣來。
他怒吼道:“流雲,有本事放我出去,我與你一決生死。”
流雲已持劍跟入陣中,聽得他這話,淡淡道:“放你出去,我精心打理的院子豈不是給你毀了?”
那人也不答話,搶步攻來。
流羽在屋裏,外麵的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突然外麵一片寂靜,不明白出了什麼事。
其實是那人已被困入陣中,而流雲也隨之跟進陣去。陣中的人看著的景象是千變萬化,縱是萬般打打殺殺,也衝不出去,而陣外的人看著,不過是一人在那兒象無頭蒼蠅亂轉。
馮姨自是知道來人被流雲逼入了陣中,但流羽卻是不放心流雲,想看看他他究竟現在什麼情況,雖不能幫忙,但看著他安穩也放心一些,於是趁馮姨不注意,推開了房門。
房門剛一打開,不知何處一股掌風襲來,馮姨想撲上去阻擋,已來不及。流羽隻感覺胸口一窒,昏倒在地。
昏迷中,猶如在溫暖的母親懷抱裏。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母親是什麼樣,但溫暖的懷抱,還是向往的。
似乎有人在耳畔輕輕的念書,又似乎有人在輕撫後背,讓她四肢百骸舒坦不已。她不想醒來,她要一直躺在這懷抱中。
然而一個顛簸,不想醒也得醒了。
她極不情願睜開眼,卻發現是躺在流雲的懷抱裏,而流雲披著一襲寶藍色的華美長袍正端坐於一輛豪華馬車中,手掌貼著她的後背,正在輸送真氣給她。
她記得是在自己的屋子裏,開門之際就被打暈,而暈之前,似乎聽見了一聲慘叫,好象是蘇婉兒的聲音,隻是怎麼此刻自己會在馬車上?
流雲見她醒轉,輕聲道:“別動。”又度了一些真氣給她,正了正身子,將她扶起,讓她好坐起來。
“我是做夢麼,怎麼在馬車上。”流羽問道,伸出小手來,捂著自己的眼。
流雲淡淡道:“沒做夢。”
這丫頭,明明沒有多大問題,結果總是不醒,害得他提心吊膽,一直輸真氣給她。
要是讓他知道這小丫頭隻是貪戀他懷抱的溫暖,而不願醒來,他非打她屁股不可,讓人白白擔心。
流羽有些不信,從流雲懷裏起身,揪開車簾往外看去,四周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原野裏蓋著厚厚的白雪,而後麵也跟著一輛馬車,正不急不緩的行駛在官道上。